墨沉舟飄浮在半空,麵無神采地看著下方。
一名女修改伏在一個重傷的男修身上哀哀地抽泣著。她身上穿戴一襲淡綠色的宮裝,纖腰廣袖,翩若驚鴻。頭上戴著鳳吐珠金步搖,斜插一支四串流蘇,襯著她淡淡的端倪和柔弱的氣味,令人望而生憐,不自禁想把最好的東西奉到她的麵前,隻為了見一見她的笑容。
蠢貨!
但是誰知這個小丫頭竟然對她非常憐憫!不但冇有將她的存在奉告家裡人,還僅僅要了虛天鐲的利用權。重視!是利用權,而不是統統權。意義就是這寶貝還是墨沉舟的,就是內裡的靈藥靈丹修真文籍墨引凰能夠隨便利用。當然,墨沉舟是樂意的,因為她和當時還是孩子的墨引凰發下心魔誓。就是當墨引凰大道有成之時,要為墨沉舟重塑肉身。
“墨引凰,你明顯資質絕佳,卻不思大道。”姐當年在靈氣幾近斷絕的時候都捨不得停下修煉,再看看你如許的,都想抽你。“你爹孃心疼你入骨,你mm敬你愛你,你卻不知回報,一心拋清本身。你識人不明,卻從不肯聽勸,麵前隻要這方寸之地,卻不知這六合廣漠,隻限於這小小情愛。”墨沉舟頓了頓,瞥見墨引凰眼中哀色更濃,更加不客氣地說道。“既然這男人負了你,殺了便是。他日修得長生,多得是男修憑你遴選。不過是個賤人!”
矗立入雲的峰頂,暴風狠惡地吹過。平曠的空中上滿是破裂的山石和碎成散塊的植物碎片。氛圍中另有尚未停歇的劍氣交來回回地掃蕩著,更襯得四下一片苦楚。
她漸漸地輕笑起來,然後聲音漸突變大,直到歇斯底裡。
墨沉舟看著她笑出一臉的眼淚,不屑地撇嘴。“你如許悔怨了有甚麼用呢?莫非就眼看著他們踩著你的豪情你的屍身今先人月兩團聚啊?”那可真成賤人了!那種我自黯然神傷,你風騷歡愉的戲碼實在不是墨沉舟的菜,唔,或許是墨引凰的菜。就是現在,她不也隻是除了哭甚麼都做不了麼?
一群狗男女!
這眼神冇得讓墨沉舟一陣噁心。
“這賤人,”墨沉舟伸脫手,騰空點了點那名風騷委宛的女修,臉上暴露一絲陰冷的笑意來。“當初殺了引鳳的時候我就說過,不管是真的和順妥當還是假裝,引鳳不過有些嬌縱,為何常常對上她,老是引鳳的不是?既是殺了人,當然要償命。更何況死的阿誰纔是你的親mm!你就為了保持在韓白衣內心的‘和順公允公理’的形象保護了她?”
錯了!本來早就錯了!
賤人!
怪不得她恨毒了這群賤人。任誰兢兢業業,辛辛苦苦地在一塊廋田上種了莊稼,雨大怕澇,天熱怕旱,間或日日除蟲一起擔驚受怕到了將近收成的時候,好天轟隆,有人奉告你,真遺憾,您不止莊稼冇了,連特麼根都給你絕了,哪怕你脾氣再好再淡定,也忍不住要罵天了。
可不是如此嗎,墨沉舟嘲笑了兩聲,看著那女修身後的三個男修一臉心疼地一起把她擁入懷中,而那重傷的漂亮男修也掙紮著暴露一個欣喜的笑容來,伸脫手撫摩上她的臉,一臉柔情密意。不一會兒的時候便引得那女修破涕為笑,連身邊還躺著的幾具破裂的屍身都顧不得了。明顯在這之前,這女人還和他們海誓山盟,愛得掏心掏肺呢。這方纔嚥氣,就被拋到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