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下藥,莊離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他的脖子,本日許姝紮他的那一針,那藥性委實霸道,似他這般結實的人都在瞬息間就落空了知覺,一年工夫不到,許姝動手是越來越狠了。
門被推開,有輕微而細碎的腳步聲傳來,聽這腳步聲是個淺顯女子,莊離的警戒略微放下了些許,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床邊。
這聲音非常有些耳熟,莊離藉著內裡的月光定睛看了一眼麵前的人,此人彷彿是許姝身邊的婢女,叫……叫甚麼來著?莊離一時想不起來她叫甚麼名字,但是卻必定她是許姝的婢女,便緩緩收起了劍,問道,“你來乾甚麼?”
莊離這才重視到菁菁懷裡抱著的一床靛青色的薄被,因早晨入夜,被褥亦是深色的,是以莊離第一眼並冇看到,如此便完整放下警戒心來,“放下吧!”固然他是習武之人,不懼冷,不怕熱,被子厚薄他纔不甚在乎,隻是既然送來了,他也懶很多費口舌解釋,留下便是。
莊離咂舌,“傅俊謙也是倒了血黴,碰上你這麼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枉他還對你敬慕不已,卻不知你是如許算計他的!”
踏雪順手點亮一旁桌上的燭台,莊離一臉冷峻的袖手立在一旁,手裡提著一柄劍,菁菁臉上還掛著眼淚,方纔明顯是嚇壞了。
莊離苦笑,“我有定見你會聽嗎?”
電光火石間,莊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枕頭下的劍架在來人的脖子上,來人嚇得一聲尖叫,“啊……”
“不會!”
早晨莊離展轉反側,思來想去畢竟還是壓下了連夜出逃的動機,許姝向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主,既然她都已經發話了,哪怕他走了,明日傅俊謙前來許姝必然還是會脫手,獨留許姝一人對付傅家,他於心不忍……
許姝嗤笑道,“要不是為了你,我才懶得去招惹他,你隻知我現在算計了他,卻不知過後我要支出多少代價才氣了償了欠下他的債!”
“對了,你也彆想著趁著早晨一走了之,即便你走了,我要做的事還是會做的,不會就此乾休,你如果不想我的一番心血白白華侈就誠懇給我呆著!”
許姝打了個哈欠,“天氣不早了,你去配房姑息一晚吧,明天傅二公子來的你就彆露麵了,我給他下點兒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