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皺了皺眉,不知安氏這又是鬨一出,擺佈不是她能管的事,便將人都譴走了,看了看天氣,估摸著老夫人也要返來了,便去二門外候著去了,將這事兒回給老夫人措置去。
許姝點頭,看向一向縮在一旁的圓圓。
許姝落水時挽風的那一聲驚雷般的喊叫早已轟動了旁人,路嬤嬤剛從水裡爬出來就看到張嬤嬤吃緊忙忙帶著人趕了過來了。
圓圓哭著點頭,“不是的,奴婢……奴婢也是怕給蜜斯惹費事!奴婢……都是奴婢不好……”
“你下去吧,這幾天也不消過來服侍了,好幸虧屋子裡檢驗!”許姝淡聲道。
踏雪歎了一聲冇說話,挽風看著露荷滿麵的憐憫小聲道,“圓圓竊覺得如許做是給蜜斯省了事端,隻是卻忘了我們做婢子的最忌諱的就是測度仆人的企圖,忠主之言遠強過順主之意!”
看著濕漉漉的許姝,也不管旁的,張嬤嬤先厲聲嗬叱道,“都愣著乾甚麼?還不快送九蜜斯歸去換衣,凍壞了九蜜斯,你們誰擔得起?”
對於識得水性的許姝來講落水並冇甚麼,不過是濕一身衣裳罷了,更何況那園子裡的水池水最深不過齊腰,底子淹不死人。
圓圓頓時神采慘白,看了看踏雪拂柳,又看了看挽風露荷,冇一小我為她說話,不由踉蹌起家,捂著嘴倉惶跑了出去。
路嬤嬤卻涎著臉上前道,“老姐姐,我這就腳下一滑,真不是用心推的九蜜斯……那橋那樣窄,我也冇想到……”
“唉唉唉,我這就去了!”路嬤嬤一溜煙兒的走了。
許姝擺擺手不肯多聽她解釋,“你心疼四姐,不想看她被人欺負了去,莫非我就不心疼四姐了,會眼睜睜看著她刻苦?還是你甘願信賴彆人也信不過我?”
踏雪點頭,“家裡正巧要安排一批人回祖宅去打掃祖屋,奴婢將她安排擠來就是了!”
在許姝已經度過了的十三年的生命裡,她被火燒過,也被水淹過,隻是被火燒是被逼無法,被水淹她倒是心甘甘心的。
立時有婆子一邊賠著不是一邊抬了軟轎來,挽風扶著搖搖欲墜的許姝上了軟轎,又對張嬤嬤道,“固然不知路嬤嬤為何要推我家蜜斯下水,隻是我家蜜斯向來就是脾氣與心腸都是頂好的,從不與人樹敵,也看不得人刻苦,奴婢大膽替路嬤嬤求個情,莫罰重了叫我家蜜斯內心不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