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賬房被童鳴這麼一頂,竟是無話可說了,他是做賬房的,內心還是有點數的,這童鳴的確冇說錯,話也站得住理。
“還愣著乾甚麼?快去,”錢華貞內心有些不安,但願還能快上一步。
錢華貞剛好對著鏡子,看到擺放在一邊的金飾盒子,忽地站了起來:“綠綺,安平伯府除了去韓國公府,另有去其他處所收賬嗎?”
她如果記得不錯,她們侯府也在安平伯府的鋪子裡賒了很多賬。現在她也算是看清楚了,太後底子就不喜韓國公府跟輔國公府,不然這昭親王妃的位置如何都不會輪到安平伯府的女人?韓國公府如果識相就從速把銀子給掏了,不然不但這名聲要完整冇了,說不定還會涉及到宮裡的皇後。
綠韻歎了口氣:“女人,我們隻要安循分分的,想必王府裡不會缺了我們吃喝的。”
“國公爺,這是近十年來,貴府在伯府的鋪子裡賒的賬,還請您過目,”童鳴雙手奉上帳本。
“把這地痞給老夫扔出府去,坑銀子竟坑到老夫府裡來了,”韓國公纔不管童鳴說的在不在理,歸正他是一個銅板都不想往外拿:“當初是你們府裡送予國公府的,現在竟反口又想要銀子,做夢,當韓國公府好欺負不是?”
“還不是因為侯爺?”綠韻一向在內心替她家女人可惜:“如果不是侯爺執意要您聽皇後孃孃的叮嚀,您當初就不會去那假山背麵了,也就不會……不會衝撞了王爺……太後孃娘也就不會發怒了。”
“女人,您也不要過分擔憂,”綠韻擰了個熱巾子遞給了她家主子:“您是皇後孃孃的表侄女,就算是王妃進府,她也是不敢拿您如何樣的?再說不是另有大長公主在嗎,她但是很疼您的。”
錢華貞嘲笑了一聲:“她本身都難保了,哪還顧得上我呀?”皇後當初用她算計昭親王,就冇想到太後內心亮堂。
綠韻低垂下頭:“皇後孃娘不是說了她會想體例,但是現在太後孃孃的賜婚懿旨都下了,就不曉得她那體例甚麼時候才氣想出來?”說來就是怪皇後,冇那本領,乾嗎還要去算計昭親王?現在好了,她安安穩穩地坐在坤寧宮裡,她們家女人呢?進了王府兩年了,連王爺的麵都冇見著,整天隻能守著個冷月軒。
“是的,本來是十八萬六千五百四十二兩銀子,”童鳴來之前但是去見了府裡的五女人,她叮嚀的話,他也是銘記於心:“老夫人說了比來伯府有喪事,就把那零頭給抹去了。”
“那既然如此,如何收賬的時候就變成了二十一萬三千兩呢?”賬房先生捋著嘴角的八字鬍,麵上帶著嘲笑:“不會是安平伯府仗著攀上了昭親王就獅子大開口吧,當我們國公府是軟柿子不成?”
錢華貞自嘲地笑了一聲:“綠韻,你說我當初如何就鬼迷了心竅信了皇後的話,把本身糟蹋到這般境地?”
“說到底還是因為我貪婪不敷,忘了天家繁華不是那麼好得的,那些朱紫更不是我這等人能夠觸碰算計的,”錢華貞是個聰明人,隻是再聰明的人也有胡塗的時候,她當初就是被皇後那句保她當上昭親王妃給利誘了。她就是個眼皮子淺的,忘了昭親王是太後親生,皇後的包管底子做不得準。再等幡然覺悟的時候,統統都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