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那兩個宮女就都上前半步對我施禮。
誰曾想,本來被忘記的孫選侍卻不測被蕭昱誇了一句和順婉約,這可不就被張貴妃給記恨上了麼?
雲珠默了默,大抵是想到那些不好的事情了,有點愁悶地點了點頭,又在我跟前坐下,托腮感喟。
淑妃搖了點頭,又跟著咳了一聲,道:“本來好了,誰曉得這幾日氣候轉涼,又有些病了,我這身子,讓你見笑了。”
張貴妃一句“海黃固然珍惜,卻也差了一截”實在是不好,像是在說孫選侍決計貶低皇後似的。
不過傍晚,就有動靜傳回了擁翠閣裡。
“也罷,我累了,先歇著吧。”
爭寵的事兒,還得再想想。
我抬手,就讓雲珠去拿匣子裡的賞銀給她們,又叫桂嬤嬤先調教著,臨時不忙到我身邊近身服侍。
我搖了點頭,實在是喜好不上來。
“現在皇上已經下旨,讓她自縊了,猜想這會兒她應當自我了斷了吧?”
這彆樣的風情,與漠北實在是大相徑庭。
“……”
她在門口收了傘,理了理被風吹得亂糟糟的鬢髮,就絮乾脆叨地跟我說了起來。
我們主仆倆麵劈麵坐了一會兒,外頭桂嬤嬤就過來了。
張貴妃說完,調笑看著麵前的孫選侍。
淑妃點頭,又與我說了幾句,前頭就已經到了椒房宮。
“小主,徐婕妤之前一向欺負您,現在她死了,我們日子是不是能夠略微輕鬆一些了?”
“小主。”
我回過甚,看著雲珠一派天真爛漫的模樣,就語重心長道:“輕鬆實在是算不上。你彆忘了,張貴妃現在但是很討厭我的。”
彼時,我看書看得百無聊賴,外頭下了雨,雨珠子拍打在竹葉上,收回細碎的聲響,纏綿而又委宛。
我腦海裡也閃過薑秀士那一副拔尖討巧的笑容,隻道:“她出身好,如有皇後一向護著,將來必定也少不了她的繁華繁華。”
“孫選侍出身微末,也真是難為皇後一片苦心。想著你還未侍寢,便和皇上提了這麼一句。”
雲珠嘖了一聲,幫我清算吃完的點心碟子,就道:“真是想不到,徐婕妤這麼一個蠢貨,竟然能做出這類事來!”
“小主?”
而這兩樣,都離不開蕭昱。
本日恰逢存候,孫選侍也想感謝皇後,特地去花房挑了花兒來,也不曉得是不是花房的人用心的,錯把海黃牡丹當作了姚黃牡丹來給孫選侍。
張貴妃瞧見,又嗬叱了孫選侍一句道:“哭甚麼?”
她不屑,也討厭。
我問著,桂嬤嬤便道:“這是淑妃娘娘從她身邊指派過來服侍您的,您是嬪位,身邊也不該少了人,分歧端方。”
半月餘不見,張貴妃小產後的衰弱彷彿早就一掃而空了,她今個兒盛裝打扮,儀態萬千,看我時,眸子子都能長在頭頂上。
她感慨了一句。
“都起來吧。”
北風一日日吼怒而過,都城也變得寒涼了很多。
想起蕭昱,我又忍不住感喟。
臨睡前,雲珠提及,徹夜蕭昱翻了薑秀士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