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男人的聲音,且有些陌生。
因而乎,我也不管蕭昱叫我睡著,躡手躡腳翻開了被褥。
嬪妃嘛,就是服侍天子的。
我百無聊賴坐著,吹著從湖麵帶來的輕風,彷彿還異化著一些花草的暗香味道,心曠神怡。
高麗世子也點頭,對我拱手,道:“相逢既是緣分。不過本世子現在要去見大周的天子陛下了,告彆。”
行宮中暴風暴雨吼怒一整晚,連帶著電閃雷鳴的,我隻感受彷彿風雷要將院子裡的花草樹木都給吹得倒在地上了。
“過來,給朕梳頭。”
我眯了眯眼,見蕭昱恰好撩開被子,他寬廣的胸膛,堅固有力,一塊塊肌肉的小腹呈現在我的麵前。
摸頭會長不高的。
就是冇想到,衣裳穿好了,我卻把蕭昱的髮髻弄亂了。
還好,我的寢衣穿得還是好好的。
“再過兩個月,記得提示我過來摘蓮蓬和蓮藕!”
他甚麼時候來?
他的衣裳太大了,我個子嬌小,抱在懷裡,在他麵前的話,很難肯定他身後的帶子有冇有繫好。
雲珠笑得憨憨的,還不美意義的抹了抹本身額間的汗珠。
斯須,送走蕭昱,我鬆了口氣,便讓雲珠傳早膳過來,待會兒再趁著天氣還早,太陽不曬人,出去逛逛逛逛。
時價夏季,荷花又開了滿池。
冇來啊。
他氣度不凡,約莫弱冠的年紀,模樣也生得俊朗。
蕭昱麵無神采,叮嚀完,往銅鏡前一坐,泰然自如。
“奴婢盪舟去了水中心,就想起娘娘之前唸的那首詩了。如何說的來著?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就是熱了些。”
身側有悉悉索索的動靜傳來。
蕭昱回眸看我,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問道:“我吵醒你了?”
我心血來潮,對雲珠叮嚀道:“再命人采幾片荷葉歸去,我們又做荷葉雞吃!唔,我記得那邊另有蓮花是不是?”
我蒼茫地昂首看他。
“冇有冇有!”
一頓摸索。
“呐。水蘇,你先拿歸去。”
他的頭髮很軟,比很多女子的頭產生得還要好,我看著都感覺戀慕,可固然如此,繫好發冠的他,卻儘是男人的陽剛之氣。
明天魏公公也不曉得做甚麼去了,竟然不在!
我內心悄悄哼哼一聲,拿起梳子,幫他取下頭上的發冠。
我簡樸講了一些我的闡發,那男人又是哈哈大笑,看向魏公公,問道:“本世子如果猜的冇錯,這位便是燕昭媛?”
我看著雲珠如此,忍不住莞爾一笑,又問道:“既是找著魏公公了,可問了關於覲見的事情了?”
夏季裡,能有個躲陰涼的處所,再看著麵前水光瀲灩晴方好的湖泊,實在也是挺成心機的呢。
我一下子醒了過來!
我的手從蕭昱小腹,一向到他的胸口,而後是背部,也不曉得折騰了多久,這衣裳終究安安穩穩穿好。
他都在說甚麼啊!
想得美!
娘和弟弟是不是也來了?
雲珠將花兒遞給水蘇,水蘇應了,雲珠就湊到我身邊,笑吟吟道:“還好魏公公派人送了劃子過來。”
“……”
蕭昱的衣裳太龐大了,而我平時也是由著雲珠服侍穿衣裳的,幫蕭昱穿衣,倒是有過一兩次。
我想對他說,但因為太困了,冇說出來,縮在他的胸口深深地打了個哈欠今後,就持續沉甜睡去。
魏公公聞言點頭,客氣答覆道:“是。”
我下認識轉頭,便見一個頭戴金冠,服飾略有些異於中原的男人,在好些人的簇擁之下款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