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聽著這些，內心非常舒坦，唇邊也帶了些笑意：“你說真的？”

孫氏奄奄的道：“我是個嘴拙的，關頭時候向來都不占上風。歸正我是心寒透了。”

秦槐遠笑著點頭，心中想的卻不如太子這般悲觀。

“恰是。”秦槐遠負手安步，“哀兵必勝的事理，並非平空來的，元鳴這般肝腦塗地，為的是以死明誌，也是為奮發我們的士氣，如果皇上能藉此事多做文章，鼓吹他的事蹟，必能鼓勵奚華城將士的血氣，與逄之曦一戰或另有勝算。”

“啊？哦！太師說的那裡話。”尉遲燕麵上發熱，掩口假咳了一聲才道：“令愛至純至孝，乃真脾氣之人，且這般性子又有何不好？與那些嬌滴滴的女子比起來，令愛更顯得豪氣勃勃，比如劃梅花，隻要添上虯勁的枝乾，才氣畫得出風骨，令愛的風骨便全在她的脾氣上了。”

這動靜很快傳遍朝野。

聽著金媽媽客觀的描述，孫氏對著銅鏡看著裡頭的本身，好久才歎了口氣。

孫氏忍俊不由，掩口笑了，氣色也規複到了常日的模樣。

誰未曾幼年過？

而天子得知動靜後，嚇得神采慘白，先是休書一封細心的報歉一番，命人快馬加鞭送往大周。

秦宜寧笑了起來：“外祖母是疼您纔會這麼疼惜我的。若冇有您，那裡另有我甚麼事兒啊。”

“這一次定國公府的事，實在令人唏噓。父皇是被大周嚇破了膽，為了一時的安穩，甚麼手腕都使得出來，我雖是父皇的兒子，卻不附和父皇的做法，何如父皇現在誰的勸說也不肯聽，隻肯聽皇後的要求。”尉遲燕的語氣中儘是不滿和無法。

秦槐遠可不感覺大周的大夫這一次真的開了吃人腦的藥方，周帝向來狡計多端，此番怕是他為了誹謗大燕君臣而用心為之的。

與此動靜一同傳開的，另有大周天子李啟天下的國書。

秦槐遠叫過啟泰：“你去叮嚀人，這幾天重視宮裡的動靜，太子與皇上回話以後，皇上的態度如何。”

秦槐遠便回了興寧園。

如此毫不粉飾對秦宜寧的愛好，讓秦槐遠不由打量尉遲燕神采中的真假，卻見他白淨的麪皮都漲紅了，不由得會心一笑。

太子是刻薄人，於書畫上的成就也極其深厚，如許的脾氣，若做個平常富朱紫家的公子，或是勳朱紫家的嫡次子，那是毫無壓力的。隻可惜他卻生而為太子。

秦槐遠天然不摻雜皇家父子之間的乾係，就隻沉默的聽著，並不表態。

尉遲燕又道：“現在大周使臣已傳書返國多日，想必不出兩天就會有複書。還不知周帝要持續鬨甚麼幺蛾子出來。隻但願父皇能夠硬氣起來，彆孤負了孫元鳴的一番苦心。”

尉遲燕無法一笑，點頭歎道：“是啊。”

“是。”金媽媽笑著應是，心中卻悄悄的附和四蜜斯的做法，感覺暢快非常。

啟泰點頭應是，快步退了出去。

秦慧寧被秦宜寧打掉了一顆牙齒，還丟進了後花圃荷塘裡的事，是次日才曉得的。

且非論秦慧寧染了風寒臥病不起，老太君和孫氏是如何心疼的。

天子是天子，天子是聖明的，非論做錯甚麼都不是他的錯，必定是旁人帶累。

秦槐遠站在廊下，將方纔屋內的對話都聽了個清楚，麵上便有些不安閒的泛紅，想了想，並未進屋裡去，回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