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怡想推開她,卻聽到她說:“更何況,那是你五叔的家事,就連姑祖母都不敢管,你去了又能做甚麼?”
就是那種看著很近,實在走起來很遠,似是而非的感受。
陸瑾怡俄然想到今晨在院子裡看到連翹母子的事來,往年她靈魂被關在那邊,除了個粗使婆子,底子冇有彆的人來看過她。
何嘉婉還想說甚麼,陸瑾怡已經小跑出了房門,房裡的丫環急沖沖地拿了油紙傘、手爐、大氅等追了出去。
府中高低亦將她當作陸府另一個蜜斯來對待,吃穿用度有她的一份,便會有何嘉婉的一份。
丫環趁她思忖的間隙,從速給她套了身厚重的衣裳。
陸瑾怡看清她的臉,才略微定了放心神,見她披風未解,手中還抱著暖爐,暗想她也是急著趕來見她,便忍不住指責中間的丫環,“嘉婉姐姐來瞭如何也不曉得好生號召!”
平常不聞不問,現在卻俄然動了肝火,那必是分歧平常之事。
而陸老太爺與陸德林分歧,他膝下多為女兒,府中正兒八經出世的兒子也就陸德林也就是陸瑾怡的父親一個,陸老太太心中有愧,天然也不敢反對他把陸澹接返來。
“我覺著倒是不像。”何嘉婉很必定地點頭,“你又不是不曉得,陸五爺對那丫環有多冷酷,就算是有兒子傍身,這麼些年了不也還是個丫環。他對連翹女人的事,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這會兒卻對她動了怒……”
何嘉婉穿戴櫻草色的繡蓮紋小襖,披著翠綠色的披風,梳著雙平髻,頭上插的是點翠白玉蓮花簪,舉手投足儘顯活潑靈動之氣。
丫環便要叩首認錯,何嘉婉卻笑著道:“你另有精力罵丫環,想來是冇事了。”
而連翹生下了陸澹的宗子,這些年雖未馳名分,但也從未苛待過她……且從淩晨看到連翹的穿戴打扮來看,陸澹還是待她不錯的。
兩人也算是從小到大的玩伴了。
連翹很能夠是因為她,才被陸澹罰跪……陸瑾怡內心有些過意不去。
陸瑾怡腳步頓住了,何嘉婉說的冇錯,那是陸澹的家事……而她現在是陸澹的侄女,而不是陸五夫人,冇有資格,更冇有身份去管。
“我去看看。”陸瑾怡臉上的水還冇擦拭潔淨,就急著說道,說完便轉了身。
如何會俄然罰她在雪地裡跪?
陸瑾怡掬了一抔溫水到臉上,直至將整張臉都打濕了,才輕聲道:“許是犯了甚麼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