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指的恰是寫著鮮紅的“龍涎池”三個大字的山石。

“小兄弟，你剛纔掉到水裡了，身上都是水，這裡風大，你要麼流血過量暈疇昔，要麼被山風一吹傳染傷寒。”少年指著章錦嫿的身後跟她解釋：“來，我扶你到那邊避避風，你在這裡等著我，我去采藥來。”

六師兄牽著師妹，十指緊扣，相攜疇昔。

少年笑著安撫她：“小兄弟，你的頭受傷了，還在流血，如果不從速敷上草藥止血，隻怕又會暈疇昔的。”

龍涎池，實在就是山上的小溪流經此處，橫穿樹林，終究彙入渭水。厥後，在終南山隱居、修道之人，為了取水便利，就將溪水落下之處，順著陣勢，挖了一個大池子，周邊壘上大石。更是以處的溪水甜美淩冽，礦物質、微量元素豐富，常飲有健身長命的服從，有功德者就傳說這裡是天上的龍王滴下的甘露，不知何時，有人在山石上書“龍涎池”三個大字。獵人、采藥人路過這裡，都會來此安息。

大石頭？等等，方纔是六師兄拿石頭從前麵攻擊她的頭部，她的額頭彷彿也撞到了山石上。

一輛馬車輕巧的走在官道上，馬車出城走了近一個時候，進了終南山的地界，門路越來越盤曲，路上的人跡也越來越少。

章錦嫿用儘最後一分力量轉過身來，鮮血在她的額前流下，糊住了她的雙眼。

青年美婦破涕而笑：“好。”

六師兄在池邊撿起一塊巴掌大的鵝卵石，鼓起勇氣，對著師妹的腦後就是重重一擊。

中年男人取出絲帕給婦人擦淚：“師妹，近鄉情怯啊！師父他白叟必然還好好的，到時候看到你，不曉得有多歡樂呢。”

………………

“呼，你醒了。”少年呼了口氣，想要擺脫她的手：“你在這裡躺一會兒，我去找點草藥來。”

章錦嫿又驚又怒，六師兄這是要趕儘撲滅嗎？好，你要我死，那我也要拉著你一起死。

洗完了一揹簍的草藥，她站起來，卻因為蹲久了，冇站穩，往中間一跌，腦袋磕到了山石上，腳下一滑，撲進了池子裡。

“也好，坐了這麼久的車，這路越來越不平坦，晃得骨架都要散了。”

被喚作師妹的青年美婦接過絲帕捂住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六師兄，可惜不能帶歡郎來給師父看一眼。”

“啊！本來是這裡，前麵就是龍涎池！”青年美婦又驚又喜：“我都認不出來了，六師兄，你真是好記性。”

麵前這個少年並不是劉青，那他是誰？

有人在拍她的臉：“小兄弟，小兄弟，醒醒。”

見她冇有反應，趴到她心口處聽了聽，又用雙手按壓她的胸口，一下一下，又快又急。

六師兄抓著石頭又狠狠地補了一記，一把抓住章錦嫿的胸口，提起來往龍涎池一扔，看著章錦嫿在水裡冇如何掙紮就沉到水底，往四周看看，又查抄了一下本身的手和衣裳，把染血的鵝卵石也扔進龍涎池，把手上的血跡在池水裡涮了涮，回身倉促出了樹林，坐上馬車，很快就消逝在山道上。

六師兄攬著師妹的肩膀安撫道：“歡郎才四歲，經不起長途跋涉，等他長大了，我們也送他來跟師父學醫吧。”

初冬的渭城，寒料想峭。

六師兄早已變了神采，在她身後惡狠狠的說：“章錦嫿，十五年前，我在這裡救了你，你的命便是我給的。現在，既然你不肯老誠懇實的讓位給曹知府的令媛，那我也隻幸虧這裡收回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