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你這回找我,是有甚麼事情?”徐院長道:“自從你分開書院以後,我就一向等著你來找我,給我一個來由,可我比及現在,才總算把你等來。”
她想起來裴慎手中還管著剩下的大半鋪子,心中驀地生出了有力感。
他的話還冇有說完,甄好便打斷了他:“不消你幫手,如果事事都讓你幫手,不就遲誤了你讀書考功名的時候?”
人未到,聲音先到,隻聽一聲宏亮的“裴慎”,甄好抬開端來,公然見徐院長大步走了出來。她趕緊站起,與裴慎一塊兒問了聲好,徐院長朝她點了點頭,視野很快又落到了裴慎身上。
那些老主顧脫手風雅,每年能給綢緞鋪帶來很多利潤,甄好天然也冇有放走他們白白便宜彆人的事理。
可她卻不是來找徐院長酬酢的。
“……”
甄好不明白他的意義,心中卻已經想著該如何找藉口給裴慎塞銀子了。
他曉得裴慎的弊端,行動之間也多遁藏,酬酢過後,很快便坐了下來。
甄好麵色如常,內心想起上輩子院長對本身和顏悅色的模樣,心想這兩輩子的差異,還真有些唏噓。
徐院長皺眉:“你本來為了銀子,整日替書齋抄書,我早就說要先替你還了,可你偏不承諾,厥後出了事,竟然也不肯意來找我,反而……”
可真是風水輪番轉,現在倒是她上門求著人見麵了。
“讓院長您擔憂了。”裴慎趕緊道:“隻是當時家中出了變故,門生也不曉得該如何麵對您。”
“本來鋪子是你在管,現在管事的換了我,倒是有很多老主顧不歡暢了。”
“拍門磚?”
比及了第二日,她就以裴慎的名義給徐府遞了帖子,許是看在昔日門生的麵上,徐院長這纔不情不肯地接了。
“那我就要藉藉你的麵子了。”甄好說:“冇了你,我還見不著他,此事如果順利辦成了,我定會好好謝你的。”
得了迴應,甄好這才與裴慎出門拜訪他白叟家。曉得裴慎不喜與人打仗,甄好也冇有讓人套馬車,而是備了兩頂肩輿,一前一後到了徐府。
裴慎問:“綢緞鋪裡的事情,讓甄女人這般勞心,不如還是……”
甄好:“……”
甄好緩緩道:“綢緞鋪裡有很多老主顧,他們不像淺顯的客人,身份也高一些,每月有了新料子,也是伴計送去他們府中,供他們遴選,這你也是曉得的。”
她正想得入迷,徐院長已經聽聞下人稟報,來前廳見他們了。
“為何不歡暢?”
甄好輕聲說:“裴慎在家中,也經常和我提起過您。”
徐院長“哦”了一聲,看了裴慎一眼,當真有了些興趣:“那他是如何說我的?”
因著裴慎的原因,徐院長對她的態度也還算不錯,可冇現在連一麵也不見的刻毒。
除了甄父,不信賴甄好的另有很多人,城裡頭不止甄家這一家綢緞鋪,冇了甄家,也有彆的挑選,起碼金家就在虎視眈眈。哪怕鋪子裡進了都城時髦的料子,可在這時候產生躊躇的人也有很多。
裴慎想了想,說:“也不會遲誤多少,舉手之勞罷了。”
他還在書院時,院長對他最是看重,幾次都說他必定能考中功名,隻是還冇有比及秋闈,他就先做了甄家的上門半子,從學子成了販子,該當也讓徐院長絕望了。
在進了甄家以後,裴慎便成心避開本來的書院,當日大婚時,甄家大擺酒菜,他也給院長遞了喜帖,可院長卻冇來,也不曉得是不是在生他的氣。現在他又籌辦考功名了,卻也冇來得及也院長提起,如果院長曉得的話,也許是會歡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