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選的是韓家，那就更好了。

他側首道：“你有女客？”

“不管誰想勒迫我，我都不介懷玉石俱焚。”

蕭淮如同雕像，眼神在環繞的香霧裡深不見底。天光自窗外照在他側臉上，利落的五官恍忽間半明半黯。等蘇言將要走到門口，他垂眸啟唇，啜了口茶說道：“韓家那表蜜斯，是甚麼樣的人？”

賀蘭諄凝眉頓住。

她麵不改色心不跳，說得坦白極了。

沈羲清了下嗓子。

賀蘭諄在他諦視下，垂下眸來。

“世子剛纔說的話還是算數的吧？”她利索地又跪坐了歸去，臉上看不出半點失措來，“我現在是您的壯丁，除了您，冇有人敢動我的，這話應當是冇有題目的吧？”

蕭淮扇子停下來，斜睨疇昔的眼神就像一把刀，一刀刀地在她的厚臉皮上颳著。

打從上回自中軍衙門騙了賀蘭諄出來，她還再冇有見過他！現在算算也纔不過過了個多月，在彆處遇見還好，她還能夠賴，可在蕭淮這裡見著，賀蘭諄必然會認出她來的！人家但是燕王府的掌宮大人，出個行都那麼大場麵，騙了他還被他抓到，恐怕冇有甚麼好了局！

賀蘭諄冇急著說話，在沈羲本來跪坐的位置盤腿坐下來，然後才揚唇道：“那可少見。我記得你寢殿裡連個宮女都未曾有。王府裡的歌姬舞姬彷彿至今也未曾得進你昭陽宮半步。年初廣平侯送了兩個美妾給你，你彷彿連看都冇看，就直接轉送去了楊駙馬府上。”

賀蘭諄挑眉望著他，頓了頓，又說道：“此次摺子裡的名單上，可有韓家的表蜜斯，韓家老夫人獨一的外孫女。王爺目前可冇籌算與韓家反目。你直接這麼掃韓家的臉麵，王爺那邊不太好交代。”

賀蘭諄微默半刻，也笑著端了茶杯：“這話，賀蘭生受。”轉而，他又道：“王爺差我來問話，世子對請婚之事考慮得如何了？我這個賣友求榮的無恥之徒，敵手上這份繁華可看重得緊。世子還得給個明白態度我纔好歸去交差。”

蕭淮清冷如常：“我年青氣盛，血氣方剛，有幾個女客不是很普通？”

他如何來了！

這裡剛回到鬥室間將門關上，樓梯口就有腳步聲傳來。

蕭淮撇開臉，抖開扇子道：“實在你跟我也就是相互相互。”

賀蘭諄走過門口，剛巧聽到這關門聲，雙眼略略往門上一掃，才又朝東邊閣樓走去。

沈羲眼巴盼望著他，腦筋卻轉得緩慢。

蕭淮望著他。

出爾反爾，文過飾非，的確厚顏無恥！城牆都將近比不上她了。

“對的！”沈羲啪地擊起掌來，“我這小我彆的長處冇有，唯獨就是嫉惡如仇，心腸仁慈，殺伐定奪，除惡務儘，稟持公理為原則，固然說有點往我本身臉上貼金的懷疑，但我感覺與世子在這點上堪堪就是相互相互。”

蘇言頜首。

蕭淮直到他愣住後再冇作聲，他才道：“說完了？”

蕭淮瞪了眼她，隔半刻嗶地收了扇子：“先讓他在樓劣等等。”

剛纔還說了會對她賣力，應當不會這麼快就忘了。

她敏捷往蕭淮看去。

“少主，賀蘭大人來了。”

賀蘭大人，賀蘭諄？

賀蘭諄吐了口氣，又道：“你此次幾近把大同二十名參將滅了將近三分之一，也太放肆了。就是王爺不究查，文官們也會藉機肇事。王爺的意義，是讓你從文官裡頭找門婚事訂下來，隻要聯了姻，王府也不至於成為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