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狐媚妖道的,如何能往哥兒身邊放?”
“我就說,這是個不知恥辱的禍害!”陳夫人一聽到張太太三個字,心就有點抖。
老孫眯縫著眼睛品著新茶,嘿嘿笑道:“大爺娶了人家李家的女人,天然抖起來了,五萬銀子算甚麼,那位!”老孫往內院方向努了努嘴,“五十萬人家也能拿得出來!”
“我細心看過了,這四個丫頭中間,秋媚和春妍端莊不錯,春妍的爺爺是個秀才,可惜死得早,她爹也是棵讀書苗子,她娘把她賣了,是為了給她爹湊趕考的錢,提及來,也是個讀書人家出來的孝女。秋媚家幾代都是本本份份的種田人,她娘死的早,她爹又續了一個,誰曉得後孃不賢,容不下她,她爹隻好把她賣了,好讓她有條活路,也是個不幸的。”
吳嬤嬤建議道,固然青書冇找她……板上釘釘的事,她哪會找她?
錢管事把五根手指晃的快掉下來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讓人叫青書過來,我好好教誨她幾句。”陳夫人深表附和,這府裡的恩情,當然隻能從她這個最高處恩施出去。
“喲,瞧夫人說的,這多甚麼!”吳嬤嬤笑起來,“夫人想想,青書早就在大爺屋裡服侍著了,這一陣子大奶奶病著,爺平常起居,都是秋媚和春妍服侍的,不過過到明路上,這是我們府上刻薄仁德之處。還一樣,我們如許的人家,這姬妾丫頭如果少了,還真有點不象樣。何況,大爺是獨子,老爺又是獨子,都兩代單傳了,這廣納姬妾,開枝散葉是最最要緊的事,這孩子但是越多越好!”
“瞧你這張臉!”帳房老孫遞了杯茶過來,“如何?又在大爺手裡領經驗了?你彆理他,這帳上冇銀子,是我們的事?我們管帳的能管出銀子?又不是神仙。你先嚐嘗這茶!外頭貢獻出去的,正端莊經的本年新茶,味兒正得很,快嚐嚐!”
一番話說的陳夫人連連點頭,事兒辦成了,吳嬤嬤表情好,錦上添花再饋送幾句,“再說了,大爺今後必然朱紫加身,夫人瞧瞧朝裡頭,那幾位相公,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後院兒美人兒成群的?大爺這才幾個?”
“夫人,大爺屋裡的青書,自小兒服侍大爺,又誠懇又本份,夫人誇過她不曉得多少回,傳聞大奶奶發過話了,從這個月起,從大奶奶的月錢裡拿出二兩銀子一吊錢給她,夫人,倒不如您發句話,乾脆把青書過到明路上算了。一來,爺身邊不至於隻要顧家姐兒一個;二來,都說恩自上出,這份情麵犯不著讓大奶奶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