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兒個。”楊舅爺較著好多了,“有人找我,要和我一起做買賣,本錢他出,我一分錢不消拿,就幫他把幾大箱銀子送到城外楊柳枝船埠,再看上一夜,第二天交到船上,他就給我一百兩銀子,一百兩!”
服侍皇上,小事末節上千萬不能草率。
“先把表妹哄到床上,再拿白紙當銀票子哄人家父兄?這叫甚麼?先奸後騙?先騙後奸?”
楊舅爺衝晉王伸出一根手指頭,搖了幾搖,晉王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類騙傻子的套路,他也能被騙?
薑煥璋衝進二門,跳上馬,大步流星直衝玉輪門,玉輪門內也是空無一人,薑煥璋內心的不安更濃,也顧不得彆的,撩起長衫,直奔正院,剛跑了幾步,劈麵看到一個緊緊捏著袖口,笑的見眉不見眼的粗使婆子。
“回王爺,舅爺一小我來的。”內裡小廝答道。
“如何回事!”麵前的景象讓薑煥璋肝火上衝,衝的他額頭漲痛,李氏這是如何管的家?
“煥璋願為王爺肝腦塗地,能跟在王爺身邊服侍,是煥璋幾世修來的福分。”薑煥璋忙站起來,熱誠非常的長揖表忠心。
……
薑煥璋微微一笑,“時候不對,王爺您看,明天金明池這事,不曉得要惹出多少是非,金明池演武剛散了出來,我們就報官楊舅爺這事,這京府衙門,秦王爺可掛著府尹的名頭呢,萬一被故意人操縱,煽風燃燒,不曉得要生出甚麼事,到時候,不管東風賽過西風,還是西風賽過東風,這事兒的啟事,都在王爺這兒,隻怕要獲咎人。現在的局勢,王爺越低調越好。鄙人的意義,不過四萬銀子,鄙人就先替舅爺把這筆銀子墊出去,然後派人悄悄查訪,要找到這群騙子不是難事,到時候,連人帶銀子再拿返來就是了。”
大喬答了這句,也不睬薑煥璋,抖起鞭子,在空中挽了個清脆的鞭花,厲聲“都讓讓!讓開!我們大爺返來了!讓開!”
“到底出甚麼事了?外頭誰跟舅爺來的?”晉王嚇了一跳。
楊舅爺哭喪著臉,“銀子冇了!幾大箱子,全成了石頭,四萬銀子,成石頭了,冇了!”
“爺在這兒問,誰也冇長千裡眼,爺從速歸去不就曉得了!”大喬粗聲粗氣回了句,他實在火大,女人嫁的這是甚麼人家?三天兩端鬨這些丟人現眼的事!他這麪皮都臊的慌!
陪本日之晉王、異日之皇上小酌了幾杯,又隨晉王府管事走了趟吏部,報了名姓,寫了經曆,薑煥璋意氣風發,打馬往綏寧伯府趕,他得從速回府拿了銀票子送到楊舅爺府上,把楊舅爺這事了了,還要從速到晉王府稟告一聲。
各式百般肆無顧忌的群情衝進薑煥璋耳朵裡,聽的薑煥璋心驚肉跳,後背盜汗淋漓,他身居高位多年,官方口碑和私德的首要性,他太清楚了,這些流言,是如何傳起來的?!
“聽清楚了?安下心,先歸去吧,奉告他們,入夜之前,就把銀子還給他們,請他們略等一等。”晉王再次叮嚀楊舅爺,楊舅爺打動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仰著頭,小孩看娘般看著晉王,“多謝王爺,多謝這位爺!多謝王爺,多謝這位爺。”
“到底出甚麼事了?彆急,漸漸說,有我,斷不會讓你有事!”晉王大包大攬,先安下孃舅的心,讓他能說出話來再說。
“這就是拿白紙當銀票子哄人那位?長的倒挺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