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當我是個活死人了？哈！”福安長公主猛的抖了動手裡的帕子，“再二再三不能再四！打發人去尋趙培榮，城裡福榮庵的主持師太病了有大半年了吧？讓他把寂明弄疇昔主持福榮庵。”

“嗯，慧寧師太來了？她來乾甚麼？”

“靜林是個小人，小人可用，可不能重用，讓她做監寺吧，寶林庵新的主持，跟趙培榮說，讓他請大相國寺的青空大和尚保舉人選。”福安長公主答的極快。

李桐跟著慧寧師太進了寶林庵。大雄寶殿內，寶林庵裡的諸比丘已經籌辦好，要開端做早課了。

靜林迎出來，往大雄寶殿內讓兩人，“師太一會兒就來，方纔交代過，請慧寧師太和李施主先一起做早課。”

“這是第幾趟了？”福安長公主還是閒閒的用帕子甩著霧氣。

太陽還冇出來，拂曉的薄霧籠著青山，隱在青山翠樹之間的那座皇家彆院的側門從內裡推開，福安長公主一身淡青衣裙，從側門裡跨出來，綠雲藍衣白裙，手裡提著隻竹筐，跟在前麵。

後一輛車上跳下兩個丫頭，前一輛車上，簾子掀起，李桐從車高低來，回身又扶了一名老尼姑下車。

“第四趟了。”

“是靜林，說明天吃了午餐約莫一個時候，寂明師太就被隨國公府的人請走了，直到她來前纔回到庵裡，說是看寂明師太的神情，挺歡暢的。”綠雲調子裡透著幾絲似有似無的降落和煩惱。

“真到當時候，那兩位不曉得會如何樣。”綠雲憂愁裡透著憐憫。

“那是寧壽庵的慧寧師太，咦，那不是那位李氏，慧寧如何帶她來了？我去問問？”綠雲看著福安長公主，福安長公主冇答話，看著兩人進了寶林庵，才慢吞吞答道：“問甚麼？來都來了，走吧，恰好一會兒看看。”

“這事如何能怪公主？再說，那兩位……活死人一樣。”

“喔，是，我想起來了。”福安長公主立即想起了這件事，她確切說過，也確切忘了，“等我做完早課，就請慧寧師過分來吧。”

“我又冇說城外不好！你又想哪兒去了！”福安長公主搶白了綠雲一句，綠雲白了她一眼，冇接話。

福安長公主腳步落拓，出了門，深吸了幾口氣，“這山裡總還是有山裡的好處。”

綠雲‘嗯’了一聲應了，好一會兒，歎了口氣。“公主這跟削髮另有甚麼彆離？周貴妃還這麼不依不饒，我真是想不通，公主哪兒對不起她了？哪來這麼大的仇？如何就不能消停點兒？”

“那位也是，公主一趟也冇見過五哥兒，偏還讓他年年過來。”綠雲想著那位眼睛清澈，漂亮敬愛的五皇子，歎了口氣。

小院門口，站著寂明師太，寂明師太看起來格外神情氣爽，迎著福安長公主，雙手合什笑道：“公主今氣候色真好。”

福安長公主跨進門檻，卻冇有請寂明師太出來的意義，寂明師太停在門檻外，看著福安長公主轉過那座充當影壁的假山，呆了半晌，纔回身歸去。

“明天早晨誰找你？”福安長公主甩著帕子，攪動著身邊的薄霧。

“公主之前總嫌宮裡能悶死人。”綠雲緊走幾步，掉隊半步跟在福安長公主身邊。

“不幸天下父母心，除了她那座離宮，她大抵隻敢讓老五到我這兒來個一趟兩趟的了，七八歲的孩子，整天跟坐監一樣，一年就放這一趟風，唉！這孩子就不該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