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寧遠應了一聲,今後退一步,最後看了眼那半張臉,這才揮手錶示小廝拿走鏡子。
“要以德化人,酷刑重賞不是正道常理……我們如許的人家,寬仁為主,德行為先,講究的就是個百年秘聞……”薑煥璋恍恍忽惚,話有些龐雜,這些都是顧氏常和他說的話,他深覺得然,他都記取,記的非常清楚……
“早就到了,在內裡候著,叫他出去?”
“當家主事,講究以德服眾。”好半天,薑煥璋才說出話來,他神思恍忽,這是顧氏常說的話,他極其認同,居上位者,確切要以德服人。
“七爺!”崔信一進門,就跪倒在地,冇等他伏下叩首,寧遠已經緊兩步扶起了他,“快起來!崔叔這麼大禮,如果讓阿爹看到,指定得給我幾巴掌。”
“我曉得了,表哥我曉得了,我真曉得了,下次……表哥……表哥你放心……”顧姨娘捂著臉哭出了聲。
寧遠奉旨賠罪,又有墨相親點的管事陪著,順順鐺鐺從隨國公府出來,到安遠侯府晃了一圈再出來,再快,也到落日西下了,頂著半臉青紫,寧遠打馬直奔已經華燈初上的馬行街,晃了一圈,進樊樓吃了晚餐,這才騎在頓時,昂昂然、晃閒逛悠往寧家在都城那座長年空無仆人的府邸歸去。
“大禮不成廢。有些年冇見到家裡人了,見到七爺,真是……”崔信聲音一哽,“歡暢!”
“崔叔坐,鳳娘,把我們帶來的雪峰茶給崔叔沏一碗,記取,多加兩勺芝麻碎,再灑一把鬆子仁,我記得崔叔最愛喝我們故鄉的雪峰茶。”寧遠一邊拉著崔信往炕上坐,一邊叮嚀衛鳳娘。
薑煥璋氣的一下下重重捶在床上,隻感覺額頭突突跳著痛的鑽心,血,好象又排泄來了。
薑煥璋麵前又閃現出顧姨娘以一對二,口噴白沫叉腰惡罵的模樣,一陣羞忿異化著莫名的肝火從心底噴出來,卻不曉得這股仇恨肝火應當宣泄到誰身上。
薑煥璋愣愣的看著她。他把這個家都交給她了,他任她作為,她做甚麼,他都支撐她,她還能有甚麼難的?
阿婉和阿寧,他奉告過她,不必理睬,他都說過不必理睬了,她還理她們倆乾甚麼?
下人們不聽叮嚀,那如何不懲罰?獎罰清楚,如何能夠有不聽話的事?
“那就明天早晨再用吧。”寧遠對著鏡子又瞄了一會兒,“崔信到了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