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為飛霜的丫環，身著鵝黃色織錦木蘭裙，十*歲年紀，身上一飾一物竟比普通蜜斯都要好上幾分。她嘴角帶著戲謔的笑，麵對鬱夢秋的肝火涓滴不見懼色，反而眼裡的嘲弄之色更濃。

鬱夢秋又橫了她一眼，冇有說話：賤婢，一樣都是賤婢！

“雪兒蜜斯，我們進屋吧！”一粉衣丫環上前亦蹲在她身邊，柔聲道。

“就是。”另一年長丫環擁戴道。“你們進府晚不曉得，想當年靖陽公主才色雙絕但是天下聞名。提及來她纔是將軍府真正的當家主母，隻是可惜……”

那喚作水碧的丫環，身著翠色衣裙，衣料較著比這幾個丫頭好上一等。她一手叉腰，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戰戰兢兢的丫環們，滿眼不屑。

“是，水碧姐姐。”丫環們低頭應完，倉猝四下散了開去。

她便是將軍府四蜜斯鬱夢秋，三姨娘孟氏之女。

“奴婢們明白，奴婢們都唯三姨娘，不，是唯將來夫人是從……”紫衣丫環奉承巴結，其他幾人皆點頭應是。

“飛霜，你等著！”

“你們說，這三蜜斯究竟長甚麼模樣？”後院裡，一幫丫環們圍在一起竊保私語。

將軍府主園，夏宛園

大戶人家的下人也分三六九等，最低的一等，隻能做些最臟最累的粗活。而陪侍在仆人身邊的，職位較著高上很多，運氣好的話，被哪家公子看上，要了去做小妾也是能夠的。而這些下人，按等次，又分為幾個輩分，由仆人賜名。現在在將軍府，一等下報酬“飛”字輩，二等下人則是“水”字輩，如水碧就是二等丫環。

我是賤婢？那你又是甚麼？

丫環們悄悄對視一眼，有震驚有瞭然。

“如此，飛霜便等著和四蜜斯一起下天國吧！”說完，她一甩衣袖，蕭灑的回身就走。

那水碧見這反應，非常對勁，又接著說道：“嫡女又如何？娘早死，本身又是個短折鬼，就算給她再高貴的身份也是白搭。在這將軍府，誰是真正的主子，我想不消我說你們也能明白……”

水碧見了自家蜜斯，忙迎上去躬身道：“蜜斯可還對勁？”

……

“很好！”鬱夢秋嘴角終究暴露了一絲冰冷的笑意，連同那嬌俏的小臉，此時也閃現出一種與她年紀不符合的陰狠。“嫡女？我就讓你的名聲響徹全部雍都城，敬愛的姐姐，你可要感謝我啊……”又轉頭對嫣兒道：“如果此次辦得好，我且讓孃親提了你做‘水’字輩的丫環，跟從我擺佈，可好？”

“蜜斯……”水碧欲言又止。

“都圍在這做甚麼，不消乾活嗎！”一道厲喝聲橫空插了進一來。世人一驚，齊齊看向聲源方向，恭敬低頭施禮：“水碧姐姐好！”

待四周隻剩水碧，再無一人之時，從那假山後，漸漸走出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子。她一身水藍色勁裝，左手握劍，劍柄上鑲嵌一顆深藍色寶石，披髮著幽幽寒光。

鬱夢秋瞥了她一眼，道：“我曉得你在擔憂甚麼，放心，冇人會威脅到你的職位！這類賤婢，不給她些盼頭又如何會衷心為你辦事……”

文帝37年

那紫衣丫環卻比其他幾個平靜很多，諂笑地蹭到水碧身邊，道：“水碧姐姐來得恰好，嫣兒幾個正在說這三蜜斯呢！三蜜斯回府都三個多月了，府中丫環都獵奇得很。水碧姐姐服侍在四蜜斯身邊，必定比我們這些粗鄙丫環見很多，可曉得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