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福明白過來，連連點頭，歎道：“使君離書院時，曾言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福一起北上，對此感慨頗多，及至北出雁門關，見地到大草原的壯美，方纔真正明白此理，此前哪怕讀過再多的書卷，福又如何能曉得，大草原廣袤無垠，本來平常不過的曰出，曰落，夜空，竟然一樣壯美如此，令福頻頻沉浸其間。”

單福放動手中酒碗，問道：“使君對鮮卑各部，如此趕儘撲滅，為的是開疆擴土，還是為有一處源源不斷哺育戰馬之所？”

可單福卻對此毫不覺得異，與呂布並馬緩行，談笑風生，非常的安然。

邊說，呂布邊就在火堆上，切割下羊腿上最為鮮嫩的部位，放在瓷盤中，遞給單福，再指指火堆旁早就斟好的酒碗，笑道：“鄙人軍中禁酒，今曰單兄前來，例外而為，不過也隻能稍具意義罷了，單兄莫怪，待回到晉陽，鄙人再與單兄好好喝幾碗。”

單福本身斟滿一碗酒，悄悄抿上一口，解釋道：“軻比能此舉，既非是真想與使君合作，也不是為扶羅韓代傳軍訊，隻怕是預感到扶羅韓擋不住使君的雄師，欲藉此舉，促扶羅韓對貳心生恨意，乃至有所行動，如此一來，他不管是去還是留，皆可自主。”

沉默半晌，他不由嘲笑一聲，森然道：“除非軻比能退回陰山以北，回到大漠草原，不然，隻要他仍在大漢邊境內，我就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單兄分開潁川書院，當是已對天下局勢不報但願，當天下大亂時，塞外草原鮮卑各部療攝生息，相互攻伐兼併，如此力量此消彼長，到外族南下無可抵擋時，便是中原大禍到臨之時。”

“啊？！”單福感慨萬千，回身四看，歎道：“福讀史乘時，還覺得白登山乃是險要之地，哪知竟然就是這麼一座小山丘，真是想不到。”

單福連聲謙遜，在呂布相邀下，非常安然地與他並馬而行，毫無異色。

不待單福詰問，呂布即端起酒碗，邀單福滿飲，解釋道：“前二者，無需多言，後者，單兄或許會感覺，鄙人乃是妄言大話，實在不然。鄙人久居邊郡，與鮮卑各部多打交道，依鄙人之見，不管是鮮卑，夫餘，烏桓，還是此前的匈奴，能高傲草原上存活下來，代代相傳，皆能夠狼相喻之，殘暴，狡猾，一旦南下，逼近中原，勢將帶來齊天大禍。”

單福連連點頭，手指山下，歎道：“僅僅是數百騎，就已如此，如如果數萬雄師，那該當是多麼威勢。”

未曾看到來人前，呂布還一向冇想到，到底是哪位故交，如此千裡迢迢地尋出塞外來，隻是看到來人第一眼，呂布立時就想起來，來人竟然是單福，是呂布在潁川書院裡碰到的單福。

呂布微微一震，情知單福終究要問到正題了。

單福也隻是稍稍謙遜幾句，即與呂布邊吃邊喝邊聊，不過是反倒是呂布說很多，單福說得少。

呂布幾天前，就在此感慨過，心神很快即自時空中規複過來，讓單福一小我在那邊感慨，他則快步走到火堆旁，親身脫手，轉動綁著一隻肥羊的鐵架。

呂布嗅聞著香味，情知烤羊火候已差未幾，忙出聲號召道：“單兄，烤羊好了，快過來，趁熱吃，方纔鮮甜！”

單福來此的目標與企圖，他不說，呂布也不問，敘說的，也都是草原上的一些軼事，以及方纔在雁門關外與步度根的那場大戰，和代郡扶羅韓及軻比能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