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不到三個月,再一次行廢立之事,即便此次的來由很合法,可還是有很多朝臣有貳言,以為此舉會擺盪國本。
而進入洛陽,大要上看,是高收益,高風險,可呂布卻很清楚,這個收益,實在是大要上的,就算以董卓獨掌朝堂,能夠一言決定皇位更替,決定太後和弘農王的存亡,可又如何,到時關東諸侯還是能夠一樣起來抵擋他,征討他,底子不拿他把控的朝廷當回事。
揮軍入洛陽,掌控朝堂,這是呂布本來最為偏向的,被賈詡評為下策;全據河東,窺測河洛,是呂布的次選,現在則是賈詡的中策;本來不為呂布看重的北上幷州,反而是賈詡最為推許的上策。
信使非常歡暢,躬身施禮,退出大帳。
幷州好壞勢都很較著,陣勢高,群山環抱,易守難攻,可兒丁淡薄,根本虧弱,並且還受北麵鮮卑的壓力。
這麼赤裸裸的威脅,西涼諸將隻要略微普通點,就會反其道而行之,千方百計地保有帳下兵卒,如此方能保命。
這份功力,呂布自承比起賈詡來,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現在的洛陽,就是個大旋渦,任誰出來,都討不了個好來。董卓,就是最好的例子。
固然內心焦急,呂布麵子上的工夫,還是做得實足十,親身送楊奉出大營,這才吃緊趕回中軍大帳,公然見到賈詡的信使已在帳中相候。
單從這裡,能夠看得出來,賈詡考慮得非常長遠,乃至呂布乃至有些思疑,賈詡不會也是穿越眾吧。
“免禮免禮,河內情勢如何,主薄有何良策?”
既然洛陽不能去,河東也是個不錯的處所,汾水河穀兩岸,儘是沃野,兼且火食稠密,占有河東,窺測關中和河洛,豈不是非常好的一件事。
有此底氣,呂布對河東現在的僵局,更加地氣定神閒,不管是誰派來的信使刺探動靜,他都是將對楊奉說過的話,再說上一遍,說過幾次,大師也都覺得他本就是如此籌算。
此時呂安插身洛陽事外,對很多事,有了重新的熟諳。郭太想要率軍入洛陽,他本來想乘機陰他一把,從背後捅上一刀,現在看來,冇有這個需求,放他疇昔就是了;牛輔已經根基上廢了,他麾下可都是西涼軍的精銳,固然不必然能全數吃下,可吃下一部分,也不錯;至於李傕和郭汜,這兩人隻怕不會丟棄部下兵卒,不好動手。
這個挨次,能夠說跟呂布本來的設法,是完整相反的,可讀完賈詡的闡發,呂布連絡本身的經曆和瞭解,以為他說的,的確是有理有據,的確是高屋建瓴。
如此行動,無異因而在向世人宣佈,此前太尉董卓的廢立是亂來,分歧端方,現在該當改正過來纔是。
現在他獨一需求考慮的,就是如何從河東這裡打劫充足多的好處。
可在司徒王允、太傅袁隗、光祿勳李肅、郎中令何顒為首眾臣的對峙下,廢立之事終成定局,與此動靜一起傳來的,則是新任天子劉辯下旨,不提赦免西涼諸將的事,而是要他們自行到洛陽請罪。
而打劫好處的最好機會,莫過於李傕、郭汜、郭太等人率軍分開河東的時候。
可恰是因為這件事太好了,以是在賈詡看來,一旦呂布占有河東,必將會引發洛陽和關中權勢的猜忌和重點存眷,老是被人惦記取的環境下,很多事情就玩不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