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就這麼大個地頭,兩人在練武場這麼一鬨騰,馬超第一個聞風尋來,興趣勃勃地站在場邊觀戰。
這番內心話,李肅當然不會說出來,也不會與任何人流露,悶在內心頭,讓之漸漸爛至不再能想得起來,纔是端莊。
華雄則藉著大刀被呂布擋起之力,蹬蹬蹬連退,可當他方纔避過橫掃過來的方天畫戟,就聽到身前的方天畫戟一聲清鳴,就在他身前畫上一個圈,不但將橫掃之力化去,還如影隨形地當胸追來。
呂布目光微微一掃,稍稍抬高聲音,對華雄說:“剛纔調兄所言,依布之見,當下機會不太得當。今曰之事,華兄也都見到了。”
兩將相爭,不管是步戰,還是馬戰,甚少有人會施出騰躍在空中策動進犯的招數,如許做,的確是增加威勢,但是,這麼個大招,從稍露端倪,到招式完成,耗時頗久,充足敵手悄悄鬆鬆地遁藏開去。
李肅麵上暴露正該如此的神采,可心底裡,卻撇撇嘴,暗自嘀咕:真有這麼等閒麼,袁紹又不是傻子,既然撤兵,莫非還不會做些籌辦?還雄師儘去,就不怕中了埋伏,害得前功儘失?
說到這裡,呂布住嘴不說,可華雄固然是武勇著稱的武將,並非是善於策畫的士人,但隻是順著呂布所說這條線下一想,也就會明白呂布的擔憂地點。
如隻是這般缺點,倒還罷了,最為關頭的是,當人高高躍起在空中時,因無從借力,突然麵對弓箭攻擊,或者敵手的反擊時,能夠騰挪躲閃的餘地就小了很多,拿兵刃格擋,也會因為無處借力,由攻轉守,大有力不從心之感。
世人散去,車騎將軍李傕再也無需忍耐,滿腔肝火再也按捺不住,噴薄而出。
“起!”
實在,李肅心底裡,對此是帶著模糊的稱心的,西涼軍各部統帥的那點心機,說真的,他也有,以是非常認同。
呂布微微一笑,道:“今曰參議,真是暢快,此前有敵軍屯駐關外,每次參議,老是感覺有些放不開手腳。可惜雄師很快就要班師回朝,不然,與華兄每曰參議比武,亦是人生一大樂事啊。”
郭太遊移著,說出這句,勝利地令三人齊齊墮入沉默。
就是李肅本身,也不肯意。
廳堂中的案桌,俱是以堅樺木打製,堅固厚重,現在也接受不住如此壓力,喀喇連聲,裂出一道道的裂口來,眼看著隻要李傕再多捶上幾拳,就會垮塌於地。
沉默半晌,他纔出聲問道:“使君的意義是,雄師班師回洛陽,也不會安靜?”
直到拜彆,馬超都未轉頭看上一眼,隻是跟著馬超的親兵隊率,上馬前,對著呂布和華雄躬身見禮,意為替馬超致上歉意。
馬超雙眼一亮,旋即又一黯,狠狠地看了呂布和華雄兩眼,見他們猶安閒那邊笑得冇心冇肺的,當即氣得臉頰圓鼓鼓的,不滿的冷哼一聲,轉頭就走,與數名親兵一起,打馬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