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桂兒屏風後瞄著,見他坐姿端方,雖瞧著臉有些黑瘦,那身子板兒倒結實,兩隻膀子兒瞧著仿似有大力量,想那腰間之物也不該差甚麼,越想越勾起火來,便覺有些燥意,回身去到前麵,使了丫頭出來,與她娘附耳說了。
那婆子便順口問了一句:“你家老爺這個侄兒多大年紀了?”
這會兒卻也冇法兒,隻得起來穿了衣裳,喚她娘出去籌議,那婆子也覺不好,若說趕巧,一回好說,這二回就有些難說了,這兩回可都是柴世延前腳剛來,未幾一會兒,柴府那位大娘便令人來,不是送信兒便是有事兒,怎就如此巧來。
她娘便知女兒成心,高平見那屏風後影兒冇了,內心便有些急起來,忙道:“若得造化,見嬸子一麵也該磕個頭纔是。”
隻想起柴世延那風月熟行段,又有些不捨,若得個男人與他普通,便貼了這份家業招贅也認了,這些話不好與她娘說,便道:“那裡尋合適男人,讓我們家招贅?”
這一起都揣摩著家去如何做小伏低哄玉娘歡樂,到了大門首,倉促上馬直奔二門去了,內心頭孔殷,便未看路,剛過了影壁,正與丫頭撞了個滿懷,柴世延怎是好脾氣,不及看清是誰,抬腿就是一腳喝道:“不長眼丫頭,不瞅瞅爺是阿誰,儘管混亂闖來。”踢了一腳還不解氣,待要趕疇昔又踢幾下子,卻忽瞧見這丫頭臉兒,倒愣了楞,隻見生好不白淨,那雙眼含著淚兒捂著胸口,哆顫抖嗦瞧著他,竟讓柴世延抬起腳收了歸去。
她娘這一番話,倒說鄭桂兒悄悄沉吟,是了,若柴世延真要丟開手,她能如何,橫是不能尋上門去,這張臉還要不要,本身現在也不是愁那吃穿花用婦人,若招贅一個出去,倒比這般成日裡倚門盼著那薄情男人強。
鄭桂兒一聽,覺得來爭產業,頓時柳眉倒豎罵道:“你這老狗才更加不知事,他說是親戚就是親戚嗎,如何就信了他,不定是那裡來野男人,傳聞你家老爺死了,丟下我一個年青孀婦守著產業,起了壞心,來這裡行騙謀產業來了。”
娘倆這話撂下,還冇隔夜呢,至這日落晚掌燈時分,忽前頭看門老夫來報,說有個親戚來投,言道是高老頭個遠方侄兒,孟州人士,因家裡開春鬨了春瘟,家裡人丁死了個潔淨,冇法兒才投來高青縣。
婆子聽了,眼睛一亮,忽生出個動機來,便道:“既是親戚,不好慢待,你去讓他出去。”
鄭桂兒聽了,嘲笑一聲不屑道:“她點不點頭有甚要緊,恭敬她是個大娘子,不恭敬又算得甚麼東西,說到底兒還不得聽大爺,大爺說一句話兒,她敢如何,結婚這些年,連個蛋也未見生下,按七出大爺把她休回孃家也該當,她莫非還敢攔著大爺納妾不成,若她能攔下,那董二姐如何進得去柴家門,一個粉頭都容下了,莫非我還不如個婊,子,你莫一小我那邊胡亂猜忌,趕明兒你仍去半道上扯大爺家來,我自有本領窩盤住他。”
那老夫聽他問起高家,倒高低打量他一遭道:“你是高家甚麼人?”
卻說柴世延,哪日從高家一出來,便知這定是玉娘尋藉口,要喚他家去,翠雲雖說仍病著,那日瞧著卻好多了,怎會有性命之憂,想著本身才與玉娘發下毒誓,這纔多少時候,本身又來了高家,家去不定玉娘如何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