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安這才道:“大舅爺與那院中春妹贖了身,卻不想那婊,子養漢給大舅爺撞個正著,那野男人凶性,倒把大舅爺打了個半死,與那婊,子裹挾了大舅爺銀子東西跑了個冇影兒,大舅爺一無銀子二無住處,現在縣外破廟裡容身,聞聲說,聞聲說……”
且不說壽安這裡如何,回過甚再說玉娘,發落了這些事,便覺身上有些睏乏,想靠炕上養會兒神,卻不想睡了疇昔,倒做了一夢,夢見幼時她祖父帶著她讀書,她哥不知那裡弄了個草編螞蚱,從書房門邊上探頭探腦,覷見祖父低下頭看書工夫,把那螞蚱扔到了她跟前書案上。
琴安那裡想到,這呼啦吧大娘就問起他來,不免有些遲疑,玉娘見他眉眼閃動,仿似有難言之隱,便道:“直說無妨。“
幫手婆子這才忙過來,與壽安披紅負傷拽了出來,拜六合入了洞房,這一番事過,壽安倒幡然覺悟,跟他媳婦兒安安穩穩過日子,來年添了個大胖小子懷,不知多歡樂。
那春妹見奸,情敗露,想這陳玉書緩過來,不定要不依不饒,怕起來,與那野男人跑了,且把陳玉書剩下銀子東西,裹挾了個潔淨,這陳玉書身上一文不剩,那房東如何肯讓他白住屋子,把他趕了出去。
卻要等柴世延家來講與他曉得,倒是這小荷留不得,留著這丫頭遲早是個不清淨禍,便道:“你莫嘴硬攀扯旁人,現有你身上東西做證,容不得你不認,若你還不平,是想尋你那姦夫來對峙纔不成,你既做下這等事,府裡再留不得你,秋竹你出去讓小廝喚媒婆子來。”
安然歎了一聲,伸手扶起他:“你我遠親兄弟,說這些話卻外道了,若擱常日,哥也犯不著替你,犯了錯受罰也應當,隻今兒是你娶媳婦兒日子,若打皮開肉綻,早晨可入不得洞房了,這俗話說娶妻娶德,又不是看花,要都雅冇用,實著過日子纔是真,儘管跪著做甚麼,還不去拜六合,你媳婦兒可都等了半日了。”
為著一個婊,子幾乎丟了小命不說,現在還落得無處存身,這陳玉書思惟起來不免懊悔交集,卻也冇法,隻得縣外破地盤廟裡容身,縣裡頭無人不知,柴世延念著陳玉書伉儷過往算計本身仇,隻當不知,也未說與玉娘曉得。
玉剛便把夢見事與柴世延說了一遍道:“雖他混賬,現在想來,卻都是那不賢婦人調撥,到底是我親哥哥,真有個好歹兒,將來地府之下,如何見我二老爹孃。”
正悔著,忽見柴世延走了出去,不由道:“妹夫想來你是念著前仇來向我索命不成。”
壽安跟秋竹忙疇昔攙了他起來往家走,進了家,壽安忽跪地上:“哥,以往是兄弟混賬,哥莫放心上,弟這裡與哥叩首賠罪了。”說著咚咚磕了三個頭下去。
秋竹一聽不由暗恨,到了這會兒,這丫頭非要拽拉上壽安不成,若給爺曉得這檔子事,可真不知如何發落了。
秋竹正恨她胡亂攀扯,見她如此,喚了兩個婆子出去道:“娘有了身子,那裡架得住她這般,還不拖出去,堵了嘴捆拆房裡,待媒婆子來了,自有她去處。”
婆子得了話上前先堵了嘴,一左一右拖了她出去,發落了小荷,玉娘讓喚安然兄弟出去,安然一出去便跟他兄弟一起跪地上道:“壽安犯下這般大錯,便打死也不冤枉,隻主子就這一個親兄弟,主子娘有了年紀,心疼兄弟,常日少了管束,主子成日跟著爺,常不家,倒忽視了他性子,養成個這般冇法無天,隻今兒是他娶媳婦兒日子,主子是打是罰主子都替他受了便是。”秋竹一見也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