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讓人熬了安神湯來,一會你喝了,甚麼都不要想,儘管好好睡一覺。有甚麼事情,都有本王給你做主。”
固然實在她現在看皇甫琛,就會忍不住的打擺子,渾身殺氣與煞氣的皇甫琛,可不就跟長樂公主所說的一樣嘛,太嚇人了。
皇甫琛很快出去了,歡顏也想跟進,被他冷冰冰一個眼神盯在原地,想上前又不敢。安然看了她一眼,猶不放心的歡顏這才緩緩退了出去。
夜空中卻傳來他似放肆卻清楚沙啞的笑聲:“多謝王爺不殺之恩,後會有期。”
安然:“……”
“幸而有王爺讓人送來的止血靈藥,這藥一上去,果然就不流血了呢,就是不曉得這傷口會不會留疤。”
安然完整懵圈了。
……
她手內心盜汗涔涔,但是心底漸漸趨於安靜。
一簾之隔的裡間,歡顏給安然上藥的手抖個不住,眼淚呼啦啦的不斷往下掉,還不時噘了嘴幫安然吹上兩下:“蕭…也太狠心了,這傷口再深一點,公主隻怕…”
他一動,蓄勢待發的皇甫琛也跟著動了。
該做的她都已經做了,蕭塵能逃離大梁最好,若最後蕭塵逃不過此劫…總之,儘人事聽天命了。
“此次的事隻是個不測,本王跟你包管,今後再不會有如許的事了。”皇甫琛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背,扶著安然坐下來:
他站定,看著不遠不近跟著的皇甫琛,將安然猛地一推,人已如離弦的箭般衝進了濃濃夜色中。
安然警告般的瞪了她一眼,歡顏這纔想起皇甫琛就在外頭,忙打住這個話頭,轉頭又誇起來:
他也在想,是該遂了她的意揭露這統統好,還是裝點承平仍然假裝甚麼都不知情?
隻是安然早推測了皇甫琛定然不會這般甘心放過蕭塵,在他腳步才一動時,就一個踉蹌猛地撲進了他懷裡,將他死死地攔腰抱住了:“嗚嗚…好可駭啊王爺,我好怕好怕。嗚嗚,我流血了,好多好多血……”
這到底算甚麼啊!
對於皇甫琛的腦迴路,安然已經完整佩服了。
明顯安然的板滯反應媚諂了皇甫琛,她覺得他要攤牌,他就偏不如她的意。看她措手不及又百思不解的模樣,皇甫琛總算感覺有了扳回一局的感受。
鬨哪樣啊,這攝政王如何就不能按常理出牌一回呢?
隻等安然點頭,她就要壯著膽量出去趕皇甫琛了。
大抵歡顏也發覺到了皇甫琛沉默下的不悅,磨磨蹭蹭給安然上好藥後,做賊似的悄悄問道:“公主但是要直接睡下了?”
“你今次受這無妄之災,都是本王之過。你放心,本王不會叫你白白刻苦的,不管那人是誰,本王都會將他揪出來,到時候再交給你措置,你說好不好?”
“追上去,本王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這天涯都泛白了,再過不久天就要亮了,折騰了一晚,公主困了也是說得疇昔的。
“如何不說話,但是方纔被嚇壞了?”皇甫琛愈發和順體貼,抬手撫了撫安然微涼的臉頰,歉意道:
皇甫琛那裡不明白她的企圖,麵無神采低下頭,看著懷裡緊緊抱著他嚶嚶抽泣的安然,眼中寒光流轉,冰冷如水。
返來時,她臉上的安靜,卻讓他看出了她破罐子破摔的決計。跟他演這麼久,為了個蕭塵,她還真是甚麼都不在乎了。
為甚麼她總有一種感受,比起蕭塵來,皇甫琛更想弄死的人,實在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