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遲疑了一下,又道:“綠瀾本日說攝政王前些日子特彆忙,這兩日纔算空了下來。”
安然本來正要閉上的眼睛忽的一閃,她微微偏頭,似在思考衡量些甚麼,半晌,眼中的光芒漸漸斂去,又是一片如深海般沉寂幽深的安靜:“我曉得了。”
現在她偏居一隅,隻要熬過這段時候,令人不再將重視力放在她身上。到時候再尋個機遇逃離此處,今後真正天高任鳥飛,那纔是痛快又自在的日子。
她也曉得在來攝政王府之前,大梁的小天子曾奧妙的伶仃與公主說過話。
便是她也聽得出來,綠瀾這話是在提示她,倘若要找攝政王,現在恰是時候。
安然低低一笑:“你家公主就是任人欺負的軟蛋草包?”
安然擺擺手:“真能欺負我的人,我臨時還冇碰到呢。彆胡亂擔憂,本公主自有籌算。”
歡顏一凜,倉猝應道:“是,奴婢明白了。”
主仆兩人喝完淡而有趣的蛇羹,清算完了的歡顏磨磨蹭蹭的東摸西摸,安然曉得她有話說,晾了一會方纔淡淡道:“說吧。”
“當然不是!”歡顏立即否定道,想她家公主,冇爹疼冇娘愛的,在皇後另有長樂公主的壓抑下,都能過的如魚得水,還能時不時的給她們添點堵給本身找點樂子甚麼的。隻是——“這裡是大梁國,奴婢怕公主虧損。”
“不見!”安然簡樸而鹵莽的突破了歡顏的胡想,頓了頓,纔在歡顏不解的諦視下淡淡道:“我們若想保住性命,大梁小天子與攝政王這攤渾水,果斷不能去趟。牢記!”
歡顏看了眼安然的神采,囁嚅著道:“公主,我們帶過來的金飾已經未幾了,幾近全用在了那綠瀾身上,可那綠瀾除了教您作畫,彆的甚麼忙也幫不上了。奴婢感覺,不能再如許下去了。”
這府裡的人先是餓她們肚子,現在又往院子裡丟蛇鼠蟲蟻來恐嚇她們,接著還不曉得會做出甚麼可駭的事情來呢。若公主還是這般,甚麼都不籌算,定是要吃大虧的。
歡顏忿忿不平的麵上便現了難堪之色來:“這破院子裡連柴火都冇有。”
歡顏雙眼一亮:“奴婢這就去熬蛇羹來。”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忍耐著靜待機會。倘若因為眼下這點困難就沉不住氣趟進大梁小天子與攝政王的這場渾水中,那才真的是嫌死得不敷快。
歡顏一怔,愣愣道:“總……總不能任由她們欺負吧。”
“笨丫頭,你也說這是破院子了。”安然輕鬆一笑,眼中似有滑頭的精光一閃而逝:“破院子裡還能少了破木頭不成?”
“那,您會去見攝政王嗎?”歡顏忍不住詰問。
說過些甚麼公主並未奉告她,她固然也很獵奇,但公主若肯說就不會坦白她,不說定也是為了她好。現在公主說了,那灘渾生果斷不能蹚,那就是死也不能的!
“你有甚麼好主張?”安然抬眼看向她。
她們主仆兩人在這該死的大梁國裡人生地不熟的,又被困在攝政王府,真真是叫每天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