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顛的密林中俄然傳出一聲響,響聲雖輕,但鋒利非常,彷彿有本色,直欲刺破人的耳膜。響聲過處,雲霧構成的陸地彷彿被一個藐小而鋒利的鑽頭鑽開一道孔隙,孔隙斜斜向西方劃去,不一會兒消逝在蓮花峰後,隻在雲海中留下一條淡淡的陳跡。
真氣重新流轉之下,袁小貫舊力已儘卻又平空生出新力,再次出招,雙手齊動,刀劍齊施,各種刀招劍法信手拈來,突而刀劍互易、倒置剛柔,刀又是劍,劍又是刀,或變或穩定,幻出一片刀光劍影。“――刀劍歸真!”
袁小貫冷哼一聲,掌上招數一收,上身悄悄一側,一陽指氣勁擊在屠龍刀的刀麵上,出一聲似金非金的悶響。
“三十**參合指,請南帝見教。”目睹段皇爺狼狽,袁小貫微微一笑,並未追擊,飛身又站到了論劍台的石碑上。
那袁小貫看上去不過二十8、九歲,身穿雲紋錦袍,腰纏軟金束帶,足踏扶風玄靴,英姿勃,一表人才,固然年紀不大,一頭銀絲一樣的白卻非常少見。但最為惹人諦視標還是背後斜揹著的一刀一劍,刀體烏黑,劍身狹長,恰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屠龍刀和倚天劍。他固然躬身執後輩禮,但神態倨傲,明顯冇把“四絕”放在眼裡。
夢迴江湖登絕頂,半壺濁酒祭琴心。
南麵那人是一個須皆白,臉孔慈愛的老衲人,他雙掌合十,手臂籠著一根九環禪杖,身上的法衣無風主動;北麵那人一身破襤褸爛的衣服上打滿了補丁,腰間斜插著一根綠油油的竹棒,肚腹凸起,滿麵紅光,倒是一個乞丐。隻見他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含胸吐氣,氣勢不凡。
這時候南帝北丐再也顧不上甚麼以多欺少了,他們同時飛身而上。洪七公拔出竹棒,借勢躍起,人未至,棒先到,淩虛下擊,棒影重重,恰是打狗棒法絕招“天下無狗”。論劍台四周處本已煙塵蔽天,這“天下無狗”一出,交兵中間更是暴風崛起,沙塵翻滾。
朝陽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雙手抱拳站在刻著“論劍台”三字的石碑上,躬身說道:“後學袁小貫,就教四位前輩高招!”
“神照經――起死複生!”
這時候站在東的人影彷彿動了動,隻聞聲一陣似有似無的簫聲在林間響起,曲調如泣如述,柔糜萬端,初時輕,垂垂厚重,模糊有攪動雲霧,翻江倒海之勢。那人影一邊吹簫一邊踏著一套奇異的法度,身形忽左忽右,忽前忽後,衣衿帶風,吹開雲霧現出身形來。隻見那人約有4o來歲,穿一件青色長袍,形相清臒,風韻雋爽,苗條的手指拖著一支玉簫在唇邊吹奏。
“找死!”
“鋒兄留意!”黃藥師停下彈指神通,探手取出玉簫,身形展動,使出玉簫神劍第三式“蕭史冊龍”,手中玉蕭矯夭飛舞,如神龍破空普通刺向袁小貫。
這袁小貫年紀悄悄,不料卻身懷驚人業藝,硬碰硬,隻一掌便破了洪七公蓄勢已久的“飛龍在天”。
“阿彌陀佛!”
【o1】華山論劍
“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接招!”洪七公性子烈,看不慣袁小貫的傲態,第一個出招,隻見他腳下一頓,坐塵而起,雙掌翻滾,掌影重重,好像一條神龍攀蜒於九天之上,恰是降龍十八掌絕招“飛龍在天”,劈臉蓋臉的向著袁小貫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