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女人？”侍衛折返來看我，他彷彿是被這一幕嚇到手足無措，隻好立在一邊。

我隻是想曉得，是不是他，那句話到底是不是他說的。

如雷擊中，茫然消逝，內心最後一絲但願被撲滅。

垂動手臂，每吸一口寒氣都是疼痛。

耳邊是大門合住地聲音，吱呀吱呀，悠長而壓抑。

侍衛猜疑地看著我，又喚了一聲錦女人。

茫然，除了茫然，甚麼也不剩。

我下認識脫手，一記手刀砍疇昔，還未捱上那人脖頸，他俄然側身，這一招落了空，反倒是兩隻手都被緊緊抓住。

……

甩開他監禁我的雙手，轉成分開。

冷冽如雪的音色，自宮門外模糊約約傳來，似幻聽又似實際。

柳素錦也隻是一個淺顯人罷了，一個封閉了心口太多年的淺顯人。

他高我一籌，不管是策畫還是感情。

琉璃玉瓦片片生輝，冰淩掛在屋簷下晶瑩剔透，水滴聲滴答滴答，在死寂的宮闈高低顯得格外了了。

四年前，我被困在柳府，四年後，我被困在皇宮。

我在等他一句話，隻要他叫住我，隻要他肯出聲，不管有多麼困難我都要極力嘗試留在他身邊。

嗬，我竟然也變成自欺欺人的模樣。

緊繃著內心那根弦，彷彿隨時都會斷掉。但是卻遲遲等不來他的聲音，我乃至不敢呼吸，屏居處有氣味，恐怕錯過他的話語。

“把宮門翻開！”我揪住小侍衛的衣領，聲音微顫。

我跟著他走近宮門，在跨過那一道坎的時候，我就曉得過往統統都將變成是一場黃粱好夢。

內心空缺一片，麵前彷彿甚麼也看不到了。

我敲著宮門，拍到手心發麻。“北宇瑾辰，是你嗎？”

亦或者，他所做的一實在在也是打算好的？而我，就是下一個為他賣力的婉娘？

他擺手道：“宮門不歸我管，無能為力啊。”

“這是，這是錦女人！快，快去稟報皇上！”宮門口的保衛將手裡的畫像放在我中間對比著。“錦女人快出去吧，頓時入夜了，要關宮門了。”

麵臉淚痕蓬頭垢麵，每一句話都撕心裂肺，如同女鬼。

“你是體味他，但你不體味我。”任由眼淚肆意流下，唇角決計揚起嘲笑的弧度。

北宇瑾辰，本來我們畢竟還是陌路。

隻是一句話罷了，哪怕隻要一個字。

現在的素錦，已經不是五年前的素錦，他等錯人了。

可這些天的朝夕相處算甚麼，夢麼？

抓住最後一根浮水稻草，總覺得會是一次轉機。

“醒醒吧，你和他底子就是兩條路上的人，再如許下去受傷的人隻能是你本身。”他抓著我的胳膊，視野投射在我的眼瞳中。“我比你體味他，我和皇宮裡的人一起長大，羅玉死了今後，不會再有人能入他的眼。你要爭，如何爭的過一個已經去世的人！”

我茫然昂首，麵前恍惚的影子垂垂會聚清楚。

“柳素錦！”這三個字幾近是低吼而出，他下了力道，手腕疼痛纏繞。“他早就走了！你醒醒吧！”

蹲下撿起絹花，把它按在胸口位置，心跳起伏，波瀾不定。

眼眶中湧起溫熱，順著臉頰流下。

身材統統力量都被抽乾，順著門一點一點下滑，直到癱軟在地上。

而我，和他一樣，愛錯了人。

硃紅宮門，上麵金色鉚釘已經鏽跡斑斑，汗青沉澱下來的氣味綿長濃厚，壓在人胸口，沉如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