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尋個未及冠的皇室旁支,也不直定下他晟丞淵去鎮州駐守。或因其是異姓王世子,父親手中又握有兵權,不堪將那要所拜托?
“......這事你曉得多少?”
並不是每日晟丞淵下值,都來雅瀾閣裡接她們回府,卻在本日,幾個小女娘格外期盼他到來。
官家本日與他提及鎮州戰事停歇,三皇子卻存亡不明。便是有驛卒拿著三皇子常戴玉佩,言三皇子與眾將士中了火器,辨不出完整屍首,官家亦是難以信賴。
昔日他與三皇子倒是能說往一處去,更甚能聽進三皇子一二疏導。可若三皇子不在,他能夠儘聽人言?
“無處刺探動靜。”
送昭月回宮中後,雲瀾同蔣蓉蔣菱姊妹二人孔殷奔往義王府。
未因嗬叱而悲,蔣菱反倒歡樂起來,朝緊隨其掉隊來的雲瀾、蔣蓉道,“就說一個內侍的話不成信。”
趙償確是品德端方,操行厚重之人,又心胸淩雲之誌,確是極才子選。隻不過其脾氣略顯固執,或因其還未及冠,辦事不堪矯捷。
“若......官家眷意,尋一與三皇子體貌類似之人前去鎮州,臨時掩下三皇子存亡不明一事。”
晟丞淵蹙著眉,始未推測官家另有第二種考慮。
“但是要你往鎮州去駐守?”
“你捅我做甚?憋悶多數日,我竟不能言?”
便是晟丞淵驚奇不解,看向父親的眼神也不過是最淺顯的扣問。
剛還掛著笑意的臉上,又撲簌簌落著淚,“便是想問表哥,問四表哥,皆尋不到人。”
“瞧你二人,心小的不容天下,便是一個聽左了的話,竟讓你二人愁眉不展幾個時候。”
昭月提著食盒,帶著才製好的蜜汁肉乾,往福寧宮去。
“你胡說些甚麼。”晟丞淵斥道。
“打哪得來的動靜?許不失實。”
“孩兒有這個籌辦。”
便不是兄長,隻幾麵之原因人,忽聞之亡故亦會令人傷感。
“鎮州那邊不能無可靠之人駐守,繼他遺誌精忠報國,當不枉你二人交誼深厚。”
“前幾日,父皇誇我蜜汁肉乾做的好,本日......”
昭月聲線暗啞,明顯是先前便哭過,她道,“我是要出來問父皇,三皇兄他可還好。”
回了偏廳的晟丞淵,坐於案前,凝睇燭火入迷。
仿似她未曾那般模樣。
“表哥,宗遠兄但是薨了?”
“昔日最不耐瞧他,挑了丞淵伴他身側他亦是不學無術,現在說他‘薨了’實難讓人接管。便是再不喜他,亦是想他好好活著。”
一進偏廳,蔣菱便說個不斷,卻不見晟丞淵能多言幾句,蔣蓉從身後捅了捅蔣菱。
“你當我不怕嗎?”
忽又想起昭月,冒雪前去雅瀾閣,蔣菱笑道,“表哥有所不知,昭月信若胡亂,懼得她靈魂昇天,便是睡夢中亦是不住抽泣。”
而此時殿內卻揚了聲音,昭月這才曉得鎮州邊疆打了起來。
怎會是他?
擔憂再打攪到她,雲瀾等人從裡間退去了堂屋。
將手中握著的酥糖擱置案上,蔣菱道,“前次宗遠兄買來,隻餘下這兩個,也不知他何時能返來,再給我們買上。”
看書房門窗緊閉,九裡守在門外,雲瀾心俄然就蕩了下去。
昭月天然曉得,如此環境定是父皇正同旁人商討要事。
昭月哭累了,眠在繡床上,不時蹙眉睡不平穩。
不由輕笑出聲,怪道官家多疑。
小嘴撅翹起來,蔣菱甚是不滿,“你可知我這多數日是如何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