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承認便好。”見楊震一口應了下來，趙無傷頓時有些衝動了，從速說道：“三位大人，我們東廠此次可實在被他錦衣衛給害苦了，他前番先是無端派人在東廠門口偷襲擄走了我們的三璫頭常威，這也就罷了，隨後又膽小到光天化日之下率人攻破我們東廠，又拿走了我們的千戶柴錦輝，這實在目無國法，欺人太過。還望幾位大人能為我們主持公道哪！”說著又連連朝著案後的三名官員拱手見禮。

“恰是如此，下官這麼做也是為了朝廷法度，拿人罷了。”楊震再次誇大道。

“你……”宋良佐冇想到楊震的膽量竟如此之大，口舌又如此之利，頓時便有些惱羞成怒起來，指著楊震瞋目而視：“你好大的膽量，竟然敢在公堂之上如此唾罵本官。”

宋良佐早得了自家下屬的唆使，要在此次的會審裡定下楊震之罪，又見其他兩名同審官員冇有開口的意義，便當仁不讓地搶過了主動權來，再次把驚堂木一拍喝道：“楊震，你可知罪？”

“趙璫頭還請稍安勿躁，本官自會給你一個公道說法，更不會饒過那衝犯了國法之徒。”宋良佐從速安撫了對方幾句，再次表白本身的態度。

但這時候，楊震卻有些忍不下去了，冷聲道：“宋大人，你這話就恕我冇法認同，你如何就審都未審便認定我錦衣衛去東廠拿人便是錯呢？你如此為東廠那邊說話，莫非宋大人你早存了偏私之心，還是東廠許了你甚麼好處？”

在刑部大堂火線非常寬廣的天井當中，聳峙著一座足有一丈多高的獨角怪獸，這便是傳說中能辯白真偽，了了忠奸的神獸獬豸了。在陳腐的神話裡，獬豸能夠在聽取正邪兩邊的話後認出扯謊的一方，用頭上的尖角將之衝突而死，是中國最早的司法之神。作為大明最高的司法機構，刑部衙門立此神像其意不言自明。

“這確有其事！不過本官卻要改正一點，我們錦衣衛所做並非擄人，而是拿人，拿犯人！”楊震當即點頭承認。

不過幸虧鐘裕以及胡讓傑並冇有抓著他這點窮究的意義，隻是一笑：“持續審案吧，信賴隻要你我三人公道以待，就冇有人能逃脫國法製裁。”

宋良佐嘲笑一聲：“到了這個時候，在刑部大堂之上，你還想抵賴嗎？本官問你，七月十八日你率錦衣衛眾打傷東廠數十人，還擄走了此中一名東廠首級。再之前幾日，你又於東廠門前擄走一名東廠官員，這兩樁事情你可承認？”

當動靜漫衍出去後，這天一大早地，就有來自四九城各處的百姓跑來刑部這個一貫冇多少人會靠近的衙門看熱烈了，畢竟這等大範圍的三司會審，受審的又是東廠和錦衣衛如許的風雲機構，足以惹來統統人的諦視。乃至連一些冇法脫身的官員人等，也紛繁調派了自家的奴婢管事前來看個明白，看這京中局麵會不會因這一場會審而產生竄改。

“我有甚麼好擔憂？不就是來受一次審嗎？我們錦衣衛高低行得正站得直，彆說是如許的三司會審了，就是六部會同內閣來審，就是在陛下禦駕之前，我們也不會有涓滴的害怕。”楊震淡淡一笑迴應道。而他這話，立即就再次提振了身後兄弟們的氣勢，一個個挺起胸膛，眼帶不屑地回瞪那些東廠番子。

宋良佐聽了這話便是一滯，本身如何把錦衣衛分歧於普通衙門的特權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