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歡一把扶住，含笑道，“mm把穩些！”垂眸見她衣衿略鬆，心中便有些瞭然，昂首向淳於昌一望，臉上神情似笑非笑。

淳於昌一手將她手臂握著扶起，向小寺人道，“你且退罷，我送郡主出去！”

柳凡、阮雲歡二人齊齊介麵。

淳於昌點頭，嘲笑一聲，說道，“聞她供述，是在逃出葉城以後，落入一夥山賊之手，厥後又不知為何，山賊將她送給了申屠傑，我雄師圍困之時，她已在申屠傑軍中，做了兩個月營妓。”

“皇上，臣女不敢！”

說到此處，柳凡也已明白，鼓掌道，“不錯！不錯！如許一來，昔久國王子便要不竭替她諱飾，依申屠傑那性子，怕是遲早難以忍耐。到時我大鄴公主在昔久國出些甚麼事兒，我大鄴有了禮更占了理兒，想要如何，旁人也難說出一個不字！”

天子轉頭向她一望，又瞧了瞧跪在麵前的阮雲歡，不由笑道，“看來，你們二人一唱一和，在給朕下套啊！”

淳於昌留意到她的目光，微顯難堪，向沈子涵道，“你且回罷，我送郡主出宮！”

話音剛落，阮雲歡便即跪倒，說道，“睿敏接旨！”

經她一說，天子也想了起來，說道，“公然有此事！”

阮雲歡點頭，說道，“本日天氣不早，他日罷！”說著回身，向禦園內行去。

阮雲歡皺眉道，“山賊如何會和申屠傑有所牽涉？”

天子聽的連連點頭，歎道，“朕大鄴朝的官員，若都如你普通，何愁國度不盛？百姓不安？”

天子擺了擺手，想想也是好笑，說道，“好了！朕便命你替朕私訪，體查民情便是！”

天子大笑，指著她對柳凡道，“聽聽！聽聽她這一張巧嘴，這阿諛話兒說的都比旁人順耳！”

“苗紋？”阮雲歡微詫。自從秦浩身後，她還未曾騰脫手來清查苗紋下落，不想竟然在申屠傑的軍中。

天子聽的連連點頭，笑道，“體查民情？豈不是你替朕微服私訪！”

“皇上！”阮雲歡盈盈下拜，說道，“睿敏蒙皇上隆恩，犒賞七嶺為睿敏封地。睿敏聞說戰亂以後，七嶺十室九空，目睹於過兩個月氣候轉暖，睿敏想親身前去一望。到時睿敏邀祥雲公主一同前去，返來時隻需讓席侍郎上書，說思念女兒，將她接回家中，豈不是分身？”

“押在葉城，我命人把守！”

天子待二人起家，問道，“卻不知要幾時出發？”

天子擰眉想了想，歎道，“隻是去歲選秀，已有一眾青年才俊指婚，若不然，給她指門好親，也算給她毀去麵貌的賠償！”側眸瞧見阮雲歡，似俄然想到甚麼，說道，“啊，那靖安侯府另有五位公子未曾結婚，倒均是少年豪傑！”

“唉！”天子省起，一拍額頭，向阮雲歡一瞧，喃喃道，“本來他不是為了朕費心，而是為了堵朕的嘴，這個……這個老滑頭！”

沈子涵微一抿唇，隻得上前兩步，福下身去，說道，“子涵見過姐姐！”一禮施下，腳步不穩，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阮雲歡抿唇笑起，麵前彷彿看到當年外祖父老侯爺算計天子得逞的模樣，忍不住好笑。

門口小寺人見他要去，忙大聲喝道，“皇上啟駕……”

淳於昌向阮雲歡含笑而視，說道，“這是涉流國所貢的照水梅，前兩日剛開！”

從雲祥殿出來，已是申牌時分。阮雲歡跟著帶路寺人穿過禦園，驀地嗅到一縷梅花香氣，便笑道，“臘梅早謝，春梅未開，不知這等時節，宮裡是甚麼梅花開的這般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