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利笑著報命,親身拍開泥封,捧著酒罈從端王淳於順開端,自左向右挨個兒斟了過來。
這一來笑聲更大,有人啐他道,“我瞧你是喝多了,在這裡耍酒瘋!”
端王淳於順含笑點頭,說道,“想來是想著明日回返帝京,再不能如此痛快!”說著以杯就唇,正要將酒飲下,卻聞一人大喊,“啊喲,不好!酒中有毒!”跟著“砰砰”兩聲,已有二人一軟跌倒。
阮雲歡瞧著他身影遠去,悄悄籲出一口長氣,兩日來的胸中的悶氣,才覺稍稍舒解。淳於信向她一望,手臂垂下,將她一隻手把握在手中,回身向齊王營帳而去。
世人聞言,都是向秦鵬望去,卻見他竟策馬奔遠,便有人笑道,“莫不是馳起了性子,徑直散酒去了?”
端王淳於順神采烏青,大聲道,“將方立業、秦鵬拿下!這些馬匹另行圈起,命禦馬監細查!”
“嗯!”淳於順點頭,說道,“方立業,你甚麼話,明日禦前說罷!來人,將方立業拿下,明日交父皇決計!”一聲令下,身後已有兩名侍衛躍出。
淳於康見狀暗喜,說道,“秦五蜜斯不愧出世將門,痛快!”說著仰首,也是一口飲儘。
端王神采凝肅,嘲笑道,“若他公然與申屠傑勾搭,方纔這‘殺人滅口’四字可知,朝中怕另有翅膀!”
安得利大驚失容,突然轉頭,尖聲叫道,“寧王殿下,主子冇有,主子隻是受命給秦……”話說半句,但聞利器破空之聲驟起,一道寒光向安得利咽喉射到。
淳於順點頭,又再轉向方立業,冷聲道,“方立業,安得利方纔大呼‘殺人滅口’四字,在場世人有耳共聞,也不能不查!”
淳於順嘲笑,說道,“這些馬驚的蹊蹺,若不是我等閃的快,此時怕和安得利一個了局。”
端王淳於順大驚,抖手將酒杯拋下,喝道,“如何回事?”
阮雲歡微微抬眸,見他斟到秦璐麵前時,左手翹起的蘭花指微不成查的一顫,不由眉心一跳,又再垂下眸去。
方立業神采大變,叫道,“端王殿下,為何擒拿微臣?”
被二人一嚷,便又有幾人奔出,將另幾匹馬一查,公然馬脖子上都有一枚細針。
“這一匹也有!”
安得利連連後退,尖聲叫道,“冇有!我冇有!”回身欲逃,劈麵撞上一人攔路,冷聲道,“公公那裡逃!”倒是李亦飛的同胞哥哥,李亦文。
秦鵬也是一愕,說道,“端王殿下,這是何故?”
“好!”場中有識貨的武將高喝出聲,叫道,“秦參將好俊的工夫!”
“有這等事?”端王淳於順微微挑眉。
那邊阮雲歡向他一望,說道,“端王殿下,方纔睿敏聞那安得利臨死時說,他隻是受命給秦……秦甚麼,卻未曾說出,莫不是給秦參將的馬做了手腳?”
安得利忙躬身謝過,說道,“主子謝齊王殿下!”
“當不得真?”五皇子淳於昌嘲笑,說道,“是真是假,查過方知!”
被她提示,李亦文、李亦飛齊齊上前,各自牽了匹馬過來,細細一查,嚷道,“馬脖子上有枚細針!”
遠遠的,呂辰望著二人遠去的身影,漸漸站起,含笑自語,喃聲道,“齊王殿下、齊王妃,公然冇有令本王絕望!”拂了拂身上的灰塵,翩但是去,又那裡有一絲中毒的跡象?
隨後,淳於順命人加強防備,將方立業、秦鵬二人分處關押,見秦璐、寧王等人中藥,命人扶下請太醫診治,大家均各自回營,留待明日回明天子再做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