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信點頭,說道,“父皇所疑也極有理,大可命太醫查驗血中是否有毒!”
秦三夫人身子微顫,猛的咬牙,伏身叩首,說道,“皇上,秦家的人斷不會行此事,請皇上明察!”心中卻暗思,如果本日不查,比及禦駕回鸞,大夥兒分開圍場,還到那裡查去?若公然是秦家那兩門暗害,也可藉機反擊。
世人微微一默,都是皺眉思考昨夜的事。寧王淳於康微一沉吟,轉向天子施禮,說道,“父皇,兒臣可證,秦五蜜斯不會殺人!”
齊王淳於信慢慢道,“昨夜秦鵬押在禁虎帳中,除他以外,怕都可疑!”
一句話,世人頓時想起那晚秦璐演出劍舞時所利用的長劍,劍身極薄,鋒利無匹,如一泓秋水,故稱秋水劍!
秦三夫人神采微變,顫聲道,“建安侯府的此次伴駕前來的,均是秦家一門嫡派,莫非……莫非……”說至後句,神采已經大變。
“微臣領旨!”公孫乾躬身領命,回身大步而去。
天子皺眉,微微闔眸,淡道,“古四同,傳杵作檢察屍身上可有中毒的跡象!”說罷回身,向帳內行去。
齊王淳於信卻細瞧方立業胸口傷處,說道,“受傷以後,鮮血必定是下賤,而屍身上的衣衫,卻血跡四溢,這一刀,應當是躺下才刺入胸口。”
現在世人瞧的清楚,他手中帕子被水打濕的陳跡,竟然與那血帕上的一模一樣!隻是另一方帕子上染的是血跡,暈染的範圍略小。
天子點頭,略一凝神,淩厲目光向眾臣中一掃,定在二公子公孫乾身上,說道,“忠勇將軍,你帶領神策軍,守住圍場四周,不準任何人出入。另在圍場四周檢察可有人叛逃的萍蹤?如有發明,不必回朕,徑直去追!”
淳於信點頭,將帕子拋下,問道,“不知何人身上有匕首?”
天子向跪在身前的秦三夫人一望,問道,“秦五蜜斯昨夜可曾回營?”
公孫兄弟去後,天子向世人一望,說道,“其他人等與朕一同回營!”又再向端王淳於順一指,說道,“帶秦鵬!”說罷,回身走向禦營。淳於順躬身領命,緩慢命人去帶秦鵬,諸王、眾臣隨在身後轉回禦營。
“皇上……皇上……”一聲哭喊自後傳來,秦三夫人髮鬢偏垂,奔至近前撲跪在地,連連叩首,說道,“皇上,璐兒雖習過些粗淺工夫,不過是為了強身罷了,如何會殺人啊?皇上,璐兒夜裡不知所蹤,必定為人所害,求皇上做主,尋回璐兒……”說到後句,伏跪於地,放聲大哭。
天子昂首,向淳於昌一望,問道,“老五,究竟產生何事?”
淳於信躬身領命,說道,“一則,由傷口和衣衫上的血跡能夠判定,他是躺著時中刀。而如果旁人脫手,必不能立在榻畔,而是騎跨在他的身上,纔可令刀刃豎直。方立業出身將門,本身也極是勇猛,被人壓在身上,豈會熟睡不醒?看這床榻,卻並無打鬥的跡象!”
“不然!”齊王殿下點頭,說道,“如果身材平躺,匕首豈會是斜插?更何況,匕首的把柄扁平,刺客若立在榻旁,匕首的把柄豎握,刺到榻上人身上,應當是平置,而這一把匕首,倒是豎著的!”一邊說,一邊以手比劃。
淳於康躬身道,“父皇,昨夜兒臣坐在秦五蜜斯身側,親目睹她與兒臣一樣,飲下那杯藥酒。兒臣到本日四更方醒,秦五蜜斯弱質女流,怕不會早過兒臣,故而兒臣大膽推斷,秦五蜜斯不會前來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