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惜張了張嘴,老半天了說不出一句話。
內裡的琴聲鼓聲垂垂停了,那名白衣女子也緩緩地退回了畫舫中,完整疏忽身後那一潮高過一潮的呼聲。
如果陌長玉真的是殛斃沈姒的凶手,那陌長玉的命,她就非要不成了。
隻是沈姒怕是到死也想不到,她養了一匹狼。
“玉公子。”
彷彿是發覺到她的目光,那道身影微微一動,鳳九離直接退離了窗邊。
那一艘艘畫舫之上,舞女的裙裾翩翩,絲樂聲不斷於耳,那一個個美嬌娥,看得南野雙眼發直。
靈霄宗的老窩在北梟國,但是沈姒跟陌長玉,長年都在南越活動,也不知本日這場盛宴,陌長玉是否也來了。
“不消,你跟容惜在我身邊,萬一有人認出了你們,反倒費事。”
容惜擰眉道:“主子要去棲芳樓做甚麼?”
看著他們倆打鬨成一團,星弋道:“主子,我跟你一起去吧。”
“前次我有幸見過如笙女人一麵,真是一眼難忘,如果能與如笙女人一夜春宵,少活十年我也情願啊……哈哈哈!”
容惜嚥了咽口水,“主子,你這打扮,是要去做甚麼?”
陌長玉微微偏眸看她,手裡的玉簫一轉,挑開了她臉上的麵紗。
星弋也是,鳳離墨認得他,萬一碰上鳳離墨,那她可就說不清楚了。
鳳九離疏忽街上的那些女子投過來的目光,淡淡道:“本日是七夕,棲芳樓在星月湖停止慶典,我們去星月湖。”
南野倒是鎮靜地一拍大腿,“好啊!主子你是不是要去棲芳樓?我也要去!”
鳳九離坐在窗前,漫不經心腸敲著窗台。
鳳九離將手中的扇子一推,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
一艘非常豪華的畫舫緩緩地朝著樓閣這邊駛來,四周的人群騷動,皆是一臉鎮靜地翹首以盼。
鳳九離雙眸微眯,見那女子身量芊芊,白紗覆麵,頭上珠翠流蘇,跟著她的舞動而悄悄閒逛著,在陽光下閃著點點星芒。而她身材輕巧柔嫩,如同胡蝶普通,乘風而舞。俄然鼓聲陣陣,在一陣驚呼聲中,她悄悄鬆鬆躍上了那些粉衣女子手上捧著的小鼓,踩著小鼓,水袖翻轉成花,身姿跟著鼓點舞動,倒也非常高雅了。
鳳九離直接塞了一個銀子疇昔,那女子一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忙道:“稍後我們樓裡的花魁如笙女人會在中間最大的畫舫裡獻舞,不如我給公子選個好位置?”
鳳九離抿了口茶,目光卻落在那畫舫的紗窗內,一抹身影影影綽綽,卻又不知是何人。
“你們傳聞了嗎?本日如笙女人會獻舞一曲,這棲芳樓的花魁,常日便是想見上一麵都難如登天。”
這星月湖中間,建有一座非常富麗的樓閣,彩燈崇高,綵帶飄飄,而樓內的人倚樓招袖,儘是笑語聲。
她既然認下了宗主戒,那麼便要完成沈姒的遺言。
鳳九離執扇敲了敲他的腦袋,“彆忘了閒事。”
正在紮馬步的十二一個趔趄,屁股差點坐到桶裡裡去。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著,哪怕如笙臉上再安靜,也壓抑不住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鳳九離眸色幽深,薄唇輕啟,道:“給陌長玉送份大禮。”
她不敢直視陌長玉,卻又忍不住偷偷去看他,眼底除了那風月場閤中的魅色,更添了幾分傾慕。
如笙跪在他麵前,態度非常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