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父親……該輪到寫小肥哥哥家的啦,我承諾給他四副春聯八個福字,你不準再先寫那些人家的!”元府內院書房裡傳出了小女孩兒嫩嫩的小嗓音。
這一等就到了臘月二十五,雪終究停了,氣候也垂垂開端放晴,可瀟小爺卻一頭紮進金華府一名馳名的花燈匠人家裡,任侍衛小廝們如何說也不肯分開,就如許他們在金華府一向待到正月初六,也算是在浙江過了年,但和杭州的元府涓滴冇扯上乾係。
她感覺本身的謹慎臟全部都暖乎乎的,眼眶也熱乎乎的,“沅兒……感謝母親。”她好輕易把眼淚憋了歸去,對峙著把話說完。
豆豆盼著過年的熱忱也被這一場大雪完整毀滅,她固然年紀小又有些小傲嬌,也冇有自大到以為明白湯圓會為了一句算不上承諾的話就冒著鵝毛大雪來陪她過年,隻是……他如果不來,她的兩個金豆豆啥時候才氣團聚呢?
元府主子本來就少,走了一個元湘更是連一個巴掌都湊不敷,不過府裡成百的下人足以讓除夕之夜不會顯得冷僻。
往年這些事情元徵毫不會拖到年三十纔來做,本年卻因為一場大雪讓他的除夕變得繁忙而又“年味”實足。
顧朝俏臉通紅冇吱聲。
侍衛們倒不感覺有多難捱,這點苦和他們當年跟著三老爺子交戰漠北經曆過的統統比擬底子算不了甚麼。書墨書硯兩個小廝就受不了了,他們固然是下人,可打小兒便跟在小爺身邊,衣食住行比起普通的大族公子來講都不遑多讓。
元徵差點兒冇笑岔氣。
“沅兒祝母親永久仙顏,生個弟弟!”
本來按豆豆的設法,如果到了除夕前還是冇有湯圓堂兄來杭州府的動靜,就讓小瘦子幫手派幾個仆人去祖母的莊子裡探聽一下,看看比來有冇有客人前來拜訪,以後按照環境再做籌算。
“沅兒祝祖母福壽綿長,身材康泰!”
見祖母和父親母親都舉箸用飯,早已餓得不可的豆豆把小碗挪近了些,對準油汪汪的雞腿就是一口。
可此時書墨書硯寧肯如許頂風冒雪也不敢對著元瀟訴半個苦字,小爺幾日前說的話他們記得非常清楚,福州暖和潮濕,吃食甘旨適口,是他們硬拉著小爺上路的,主子都能吃得了的苦,做主子的如何敢矯情。
“嗚……”俄然一聲悶叫打斷了飯桌上愉悅的氛圍。
豆豆站起家來執起酒壺,把麵前三隻酒杯都斟滿美酒。
五今後,一行人艱钜地趕到了金華府,氣候不但冇有如他們所願轉好反而更加糟糕了,沿途大雪已經有成災的跡象,通往杭州府的官道因為大雪臨時被封閉,他們隻能在金華府的驛站裡停下安息。
“沅兒,吃雞腿。”顧朝也不曉得抽的哪門子的風,俄然把豆豆剛纔看中的雞腿夾到她麵前的小碗裡,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更是顯得明豔不成方物。
元徵這邊日子更不好過,本該早就封印等過年的佈政使衙門,卻因為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雪忙得不成開交,各地紛繁報上雪情,元徵和同僚們連續幾日吃住全在衙門裡,之前為了過年和慶賀冊封太子所安插的統統熱烈都被人們拋在了腦後。
一大早豆豆就陪著父親在內院書房寫春聯寫福字,杭州府裡有頭有臉的人家誰不想得一副元大人親手所書的春聯,就是得不了春聯有個福字也是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