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與林婉朝晨已率著一眾禮部官員候在城門口,陽光傾灑而下,映在他們身上,勾畫出一片莊嚴持重之景。世人皆身著華服,神采端凝,衣袂隨風輕拂,仿若肅立的雕塑,唯有衣角飛舞彰顯著一絲靈動。
每一次赴約返來,林婉清雖麵上不顯,還是溫婉含笑,可內心總歸是不痛快的。她看著蕭逸塵返來,會悄悄迎上去,冷靜接過他的披風,眼神卻不自發地暗淡一下,隻是她生性溫婉,不肯與蕭逸塵多起爭論,隻能將這份酸澀冷靜嚥下,轉頭叮嚀丫環籌辦熱水,服侍蕭逸塵洗漱,行動還是輕柔詳確。
在接下來的幾日裡,耶律瑤更是頻繁地往太子府送帖子,聘請蕭逸塵出遊、品茶、賞戲,來由五花八門。偶然說是尋到了敵國特有的珍稀茶品,定要與蕭逸塵分享;偶然又講新排了一場好戲,妙趣橫生,缺了蕭逸塵這位知音可就失了神韻。蕭逸塵雖多次婉拒,說話規矩而疏離,可架不住耶律瑤的軟磨硬泡,偶爾也隻得赴約。
返來前麵對林婉清的啞忍,蕭逸塵又不知如何完整擺脫這難堪地步,隻能悄悄感喟,隻盼著耶律瑤能早日結束這莫名的熱忱,迴歸普通交際禮節,可事與願違,風暴正在悄悄醞釀,一場環繞三人感情與朝堂局勢的危急,即將囊括而來,仿若濃厚的陰霾在天涯緩緩堆積,預示著一場暴風暴雨的來臨。
自此,一段剪不竭理還亂的感情糾葛悄悄抽芽,仿若一顆躲藏危急的種子,埋進了三人之間的乾係泥土裡,隻待合適機會,破土而出,攪亂這看似安靜的局麵。
“瞧瞧這陣仗,這敵國公主可真是好大的場麵!這一起的行頭,得破鈔多少金銀財寶喲,咱平常百姓幾輩子都掙不來。”一名身著粗布衣衫的老夫,手搭涼棚,眯著眼,咂咂嘴說道。
而蕭逸塵看著林婉清那故作固執的模樣,內心愈發慚愧,每次與耶律瑤赴約時都滿心煎熬,想著儘早返來。赴約過程中,他時候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規矩間隔,對於耶律瑤的熱忱扣問,答覆簡練而不失分寸,毫未幾言半句含混之語。可耶律瑤卻總能奇妙地將話題引向密切方向,蕭逸塵隻能一次次不動聲色地岔開。
可耶律瑤卻似熱忱過了頭,仿若冇瞧見旁人普通,一起上不斷地找各種話題與蕭逸塵扳話。一會兒獵奇地問道:“聽聞大周有處西湖,四時風景惱人,太子殿下可曾去過?那湖邊垂柳依依,湖水波光粼粼,究竟是多麼美景,殿下給我講講可好?”說罷,微微歪頭,眼睛亮晶晶的,儘是等候,仿若一個孔殷巴望聽故事的孩童。
蕭逸塵微微一怔,旋即暖和笑道:“西湖確是我大周名勝,春日繁花似錦,夏季荷香四溢,春季金風送爽,夏季斷橋殘雪,各有風韻,他日如有閒暇,公主可前去一觀。”
百姓們交頭接耳,群情紛繁,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這支來自異域的步隊上,眼神中儘是別緻與測度。
一次品茶時,耶律瑤親手為蕭逸塵斟茶,傾身向前,笑語盈盈:“太子殿下,嚐嚐這茶,是我特地命人從敵國帶來的,彆處可喝不到呢。”眼神中儘是等候。
她蓮步輕移,身姿婀娜,眼神卻毫不避諱地徑直落在蕭逸塵身上,那目光仿若本色化的火焰,熾熱而直接,似要將蕭逸塵看破。朱唇輕啟,笑語盈盈道:“久聞太子大名,本日得見,果然氣度軒昂、風采不凡呐!”聲音清脆委宛,帶著彆樣的風情,尾音微微上揚,仿若勾人的鉤子,直撓民氣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