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奴婢比姐姐有福分，姐姐當初賣掉的時候已經十一歲了，當丫頭也冇人要了，最後賣給了一個屠戶當童養媳，那屠戶的年紀比我們的爹還要大兩歲。不像奴婢，在秦府裡一年四時能吃飽穿暖，年年另有兩套新衣裳。”

接著又看向身邊的丫頭，更加不安了：“她是去見老爺的，如何會受傷呢？莫非這是老爺打的，但是老爺又如何會無緣無端的打她呢，如許的傷口，還是在額頭上，如果今後將來的姑爺不喜好她了可如何是好？”

快意將藥膏抹好以後收起來講道：“哪有做後代的痛恨父母的呢？並且奴婢父母雖說賣了我們姐妹，但是起碼冇有生下來就將我們滅頂的。”

“……冇事，你持續說，我也想聽一聽。”

誰曉得秦雨鵑倒是抹了下臉上的眼淚道：“冇有袖子如何了？領口低如何了？男人在外能夠袒胸露乳，莫非女人連露個胳膊都不可？男人能夠三妻四妾，女子就要為那些男人伏低做小？又有誰說過女子生來就是低人一等了？生男則相慶，生女則溺斃，這又是一個甚麼事理？”

秦雨鵑道：“另有將家中女兒滅頂的嗎？”

這位大夫跟阿誰小報社的一名編導算是酒肉兄弟，一日對方喝醉了就聽他提起來了。說到這位秦家大蜜斯雖說不動聲色，但是該下起手來，也是毫不手軟的。悄無聲氣的，就將這些胡言亂語的人整治的生不如死。

快意潔淨好傷口後挑了一塊，謹慎的給她抹上。聽到此話沉默了好久才道：“奴婢進府的時候才六歲，家中做甚麼的已經記不清了。隻曉得日子苦的很，吃的飯菜都是草葉根子，我爹先賣了大姐，厥後又揭不開鍋的時候纔將我賣了。

而白姨娘正在她的房間中不曉得玩甚麼，她走近一看才發明是幾麵西洋鏡，白姨娘實在已經曉得秦雨鵑返來了，笑嘻嘻的把鏡子一立起來，就在內裡看到了身後秦雨鵑額頭上的傷口，頓時心中一驚，鏡子就掉到了地上，鏡麵也裂成了幾片。

這類說法的確就氣笑了秦雨鸞，頓時就派人將寫這歪詩的人的過往派人挖了個潔淨。能有這類變tai思惟的，誰曉得疇昔做過些甚麼。果不其然，寫這詩的是之前的一個老酸腐秀才，拿著那點稿費一邊貶低秦雨鸞一邊高調的吹噓，很快就探聽到了，幾個銅元下去周遭的人就將他的過往賣的乾清乾淨。

“奴婢在,”快意忙放緩了行動道：“奴婢但是弄疼您了？”

另一邊，秦雨鵑帶著額角上那一個傷口回到院子內裡的時候嚇了吉利快意等人一大跳。流瞭如許多的血，如果毀了麵貌如何是好，趕緊將她迎進屋裡去，又打發人去喊大夫。

聽了這話，秦雨鵑內心也是鬆了一口氣的，說道：“那就勞煩大夫了，吉利，送大夫出去。”

她一下想著書房中秦父字字敲在她心頭的話，一下想著白姨娘，感覺思路如麻，乾脆甚麼都不想了。

溫和的燈光有些刺目，秦雨鸞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問道：“幾點了？”

快意躊躇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但凡是父母的，冇有不想要兒子傳宗接代的，不但是家中貧苦的，乃至偶爾能吃到葷腥的家中也不喜好女兒，生了一個的養著，多了都要拿了枕頭捂死或者扔到便桶裡滅頂。”她擦擦眼淚持續道：“以是奴婢並不痛恨爹孃，起碼他們讓奴婢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