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琰歎了口氣,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溫瑾言雖說是名義上的嫡女,可她的生母實在是溫家大太太的陪嫁丫環,現在的三姨娘。作為姨娘所生的四蜜斯,從小被養在嫡母身邊,記在嫡母名下,與生母可貴有相見的機遇,而嫡母又非常峻厲,才令溫瑾言看起來唯唯諾諾,冇甚麼主意。
在溫瑾言的影象裡,這位二哥待人和藹,可胸無弘願,整日遊手好閒,不得溫大太太和溫大老爺喜好。
“蜜斯!”墨荷急得直頓腳,恨不能拉著溫瑾言就跑。
可溫瑾言感覺溫昭明不像是這類人。
以大太太對溫昭明的態度,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還找她討情?
但是,變成了彆的一小我,溫瑾言。
除籍?
二爺溫昭明是三姨娘所生的兒子,算是溫瑾言的同胞兄弟。
蘇瑾琰自幼父母雙亡,寄人籬下,性子剛烈勇敢。溫瑾言綿和外向,乃至在某些時候,顯得怯懦。
在見到溫昭明之前,溫瑾言決定保持沉默。
丫環們魚貫而入,奉侍溫瑾言梳洗,換衣。
這也能解釋為何本日溫瑾言冇有晨起存候。
“本日就穿那條二十四幅的湘裙吧。”溫瑾言挽著紅玉珠手串,看著鏡子中的本身,描述尚小,身量不敷,悄悄歎了口氣,“把母親賞我的那套珍珠頭麵拿出來。”
纔到得祠堂外,便能聞聲內裡模糊的說話聲。
遠處模糊傳來了雞鳴聲。
畢竟是胞兄,溫瑾言不成能無動於衷。
人生地不熟,溫瑾言還真不好擺神采,好脾氣的應了一聲,就見門一下子被推開了,一道身影急倉促衝了過來,“蜜斯,不好了!二爺出事了!”
“你先彆急。”溫瑾言撩開被子,從榻上起家,“你去探聽清楚,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蘇瑾琰睜大了眼睛,隻能瞥見屋子裡大抵的表麵。青紗帳子,黑漆傢俱,兩把黃木椅,另有牆角那鬱鬱蔥蔥的冬青樹,現在在無邊暗夜裡,黑森森凸現。
說著,墨荷目光閃動的看了溫瑾言一眼,“等人趕過來的時候,二爺急倉促跑了,趙家花了大力量才找過來。現在趙女人已經死了五六日了,她的父兄,族人,都堵在門口,說是要替趙女人討個公道。老爺本日原約了人出去賞花的,傳聞了這事,氣得七竅生煙,二話不說就捆了二爺……”
他出事,溫瑾言一點也不感覺奇特。
就如許睜著眼睛到天明,展轉反側也不知多了多久,一向到內裡傳來了混亂的腳步聲,溫瑾言才漸漸閉上了眼睛。
通往祠堂的小徑上,兩旁都是鬱鬱蔥蔥的老樹。顛末昨早晨那場風雨,石子路上飄落著滿地的枯枝殘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