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看到這老婦人的第一眼，就感受這是個不太好相與的。這個動機才方纔在腦海裡冒出，門口的老婦人兩片薄嘴唇一張一合著又朝這邊的婦人嚷嚷開了。

孫氏手裡捏著帕子，縮著肩膀站在床邊，看了眼身後床上坐著的楊若晴，轉頭對站在門口的譚氏囁嚅著道：“娘，我也才方纔出去，晴兒昨夜燒了一宿，剛剛纔醒，我給她喂點茶……”

譚氏那雙陰嗖嗖的目光這才往楊若晴身上正眼掃了一眼，滿臉的嫌惡，朝地上啐了一口罵道：“你還曉得醒來？冇臉冇皮的東西，為了個男人去跳塘，老楊家的臉麵都讓你給丟光了！不要臉的賤骨頭，閻王都懶得收，儘是活著糟蹋咱老楊家的賦稅來了！”

譚氏罵罵咧咧著出了屋子，走到院子裡的時候，還把孫氏架在大木盆上的搓衣板一腳踹到了地上，收回“乓！”一聲脆響，嚇得西配房內裡的孫氏身軀又是一抖，手裡半乾濕的帕子差點掉到地上。

這個發明，讓孫氏有些不測，但同時也有幾分不敢置信的欣喜在內裡。

楊若晴猛地一怔。

“娘，我問你話咧……”

閨女這眼神，咋看著跟之前有點不一樣呢？詳細那裡不一樣，孫氏一時半會的還真說不上來。

“我呸！”譚氏雙手叉腰，一口唾沫星子直接朝著床這邊吐過來，不是孫氏抬腳抬得快，那口陳大哥痰恐怕真要沾到她的鞋麵上了。

“一對掃把星，瘟神！還傻杵著何為？不從速的去把衣裳洗了？日頭都到頭當頂了，灶房還冇半點動靜，啥敗家玩意兒……”

方纔譚氏在這指天罵地的時候，她就想反擊了，礙於嗓子眼倒黴索，才忍著冇開口。

孫氏回過神來，瞧見閨女正瞅著本身看，微微歪著頭，眉頭微微皺著，一副彷彿在揣摩事情的模樣。

冇聽錯吧？晴兒說話利索了？

之前，這孩子說話但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冒，不但心智跟五六歲的孩子無異，說話也是，一句完整的話要分好幾段來講的。

話說，就算是究竟，這個彷彿是原主祖母的老太太，口舌也忒暴虐了一些吧？不怕把孫女兒給罵得背過氣去？

有道是傻子心寬，看著晴兒這一日日長大，整日裡固然傻乎乎的，但也樂嗬嗬的，兩口兒偶然候又你勸我來我勸你，隻要晴兒活得高興，也不敢多圖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