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儀娟一進門就拉著小虎跪下:“小虎快給尹大女人叩首,若不是尹大女人,我們母子必定已經不在了……”小虎如果死了,她活著另有甚麼意義?
知若悄悄笑了笑,如冬就是如許一個忠心而簡樸的人,永久把她這個主子的喜惡和設法放在最前麵。
知若輕歎道:“阿娟嫂,郭掌櫃和如冬應當都同你說了,我們梅莊隻用簽死契的人,小虎已經七八歲了,再熬幾年就能幫你分擔很多,你真的捨得讓他畢生為奴嗎?用那二十兩銀子回籍也好,在洛城或四周縣城定居下來也好,不是更合適嗎?”
知若冇有說話,隻是不動聲色地察看著母子倆的每一絲神采每一個行動,特彆是眼神,眼睛是最難以哄人的處所。
莫忘的行動很快,第三日一早就將探返來的動靜清算了送過來:“女人,那馮程氏名程儀娟,慶州青城程家溝人,她的兒子馮念祖本年七歲,奶名小虎。傳聞程氏的丈夫三年進步京趕考,在路上病死了,程氏單獨帶著孩子餬口,客歲他們故鄉乾旱,鄉親們都往外逃荒,追求活路,她也帶著小虎北上,來洛城投奔表姐,厥後的事就同如冬說的一樣了。
“哦?”知若奇特地問道,“你另有一個弟弟?”如冬說過程儀娟的父母都不在了,現在隻要小虎一個親人。
二十兩銀子雖不算太多,但他們母子倆省著一些用,大半年,乃至一年都冇有題目。何況程儀娟還能夠找活計做不是?有二十兩銀子的底氣,壓力冇有那麼大,能夠找一個穩妥一些的活計或者彆的生存。據她所知,如果針線活好一些,隻做針線活都能承擔他們母子兩個的根基餬口,如果繡功極好,就更輕鬆了。再過兩三年,小虎也能夠去做學徒,豈不比淪為奴藉好?
程儀娟臉上滿滿都是感激和衝動,另有一點劫後餘生的光榮。肥胖的小虎有一雙敞亮透辟的大眼睛,開端時有些怯怯的,但在知若體貼腸問了他幾句話後,倒是放鬆了些,答覆題目也很有層次。
當程儀娟母子倆被領到知若麵前時,知若的直覺奉告她,應當不消查了。
程儀娟點頭道:“我們已經欠下女人您極大的恩典,不成以再收女人的銀子了,對了,前次女人給的五兩銀子我們用了差未幾一兩,餘下的也都要還給女人的。”說著從懷裡取出用棉布帕子包著的碎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