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混亂,裴謝堂也混進人群裡,張頭探腦的往院子裡衝去。
“王爺,燒起來了!”孤鶩的目光落在後院,瞧見滾滾濃煙,不由驚呼了一聲。
“找死!”他神采安靜地盯著地上的棺木,渾身的威壓讓人不敢俯視。
孤鶩焦急地看了一眼朱信之,見他並未受傷,肝火已經湧了上來,動手再不容情,一刀刀都是殺招。這些黑衣人垂垂不敵,很快倒了三個。那領頭的呼喊一聲,便要想體例突圍。孤鶩那裡會讓他們走掉,步步緊逼不捨。但這些人何其老辣,圍觀的百姓那麼多,伸手扯了幾個,頓時讓朱信之束手束腳。
裴謝堂身軀一震,眼中驀地滾下淚珠,啞聲喊了一句:“幺弟!”
她心急如焚,一顆心幾近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下認識的唸叨:“衣巷啊,你在那裡,姐姐來接你了!”
朱信之冇有答話,用一種說不出的眼神盯著他,盯得他後背發涼。
“來人!”
隻是……
“大人恕罪,孩子還小!”女人惶恐不安的出聲:“奴婢必然對他多加管束!”
她單獨扶養弟弟裴衣巷近兩年,自她入獄到身故,一向最體貼的也是弟弟的去處。在上宣角樓的前一天早晨,她展轉得知弟弟被關押在幽庭司,想到冇能庇護好弟弟,愧對地府之下的父親,心中便如螞蟻啃噬般煎熬。
裴謝堂再不轉頭,一起疾走,一向跑到宮牆西側才停下來。她捂住胸口,昂首看著高高的宮牆,心頭一陣顫栗。
目光從黑衣人身上挪動,便落在裴謝堂的臉上。裴謝堂百忙當中扯出布頭擋住了臉龐,隻暴露一雙閃爍的眼睛,看了朱信之一眼,隨即惶恐普通地丟開了手中的短刀――這還是方纔這些刺客落在地上被她撿了去的!
人聲鼎沸中,裴謝堂聞聲一聲沉悶的炸響,吃力的轉頭看去,隻瞧見那些黑衣人臉上決然,近乎猖獗的撲向了朱信之。朱信之躲閃進犯,這些黑衣人殺他卻隻是一個幌子,趁著他回身時,身上的火雷接二連三的往棺木旁丟去。火雷遇火,當即就激發了狠惡的爆炸,朱信之就站在中間,根本來不及躲閃,破裂的木屑散落在他腳邊,有些飛濺起來,劃傷了他的手背和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