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錦帕大驚,“甚麼時候受的傷?如何這麼嚴峻也未言語一聲?”蘇慕固然笑著,眉頭卻不自發緊蹙,想來是痛苦到了極致,也不望安撫錦帕:“無礙,是陣頂用天演術動了真氣,怕你擔憂,便未曾說,不礙事的。”
蘇慕順手撿起手邊幾顆小石子,狀似不經意一拋,閉目一探,半晌後展開眼道:“此處靈力極盛,天演大受停滯,探不得無量詳細方位。不必過分擔憂,周遭百裡內,無人賽過他仙力。吾已運了傳音訣傳音與他,他聽到後自會去玉苑與我們會和。但現在吾最擔憂的,是他的芥蒂,蒹葭殉葬,無量身心俱已受創。”
無量愣了愣,苦笑兩聲:“是吾過分無私了。”他背過身去,失魂落魄緩緩踱步,口中喃喃自語:“見上陽花,轉眼劫禍至。蘇慕,是我扳連你了。”錦帕跪在地上不及起家,手腳並用爬到蘇慕麵前。
不及錦帕考慮清楚,兩腳已落了地,睜眼一瞧,二人卻並非呈現在齊王的密室裡,四下裡鳥語花香,模糊聽得溪水叮咚,竟是到了田野。錦帕攙著蘇慕坐下,擔憂地查抄了一下他的傷口,固然未曾惡化,但實在也元氣大傷。
蘇慕眼底暴露些許鬆動,隻悄悄一點頭,細細叮嚀道:“你先前也受了些毀傷,莫要走的遠了。”
錦帕聽得有轉機,猛的一昂首,眼淚也將來得及擦,瑩瑩淚光中閃著分外欣喜,抽泣著道:“甚麼轉機?”隨即又想起了甚麼似的:“仙君受傷甚重,還是莫要說話太多,歇息半晌再講也不遲,錦帕先去找些淨水洗濯一下傷口,再去找些吃的來。”
錦帕仍在入迷,反應過來忙不迭從地上爬起來:“仙君等等,我這就去找些吃的來。”
錦帕搖了點頭:“冇甚麼,我隻是在想無量神君到那裡去了。”
錦帕有些手足無措,慌亂之下跪下哭道:“是我不好,神君你殺了我吧,是我冇有看好她!”兩人正膠葛,身邊的蘇慕俄然支撐不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想到這又感覺本身荒唐至極,不覺一笑。
錦帕小跑至溪水邊取了水,又恐水不潔淨,反幾次複唸了幾遍清冷咒,用荷葉端著送到蘇慕跟前,細細為他擦拭傷口,先前她偶然間摸到傷疤已感覺觸目驚心,現在細心打量著傷口,錦帕背後一涼,這傷口長達三寸,傷疤閃現出鮮紅,凸起在皮膚上,現在傷口分裂,血液循著傷疤汩汩流出,更是叫她心驚。
錦帕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煩惱道:“都怪我,未曾探得他秘聞便輕舉妄動,還把蒹葭給丟了。”
蘇慕望一眼錦帕,有些無法的搖點頭:“怪不得你,莫要亂想。”瞥見錦帕仍然皺著眉頭不說話,添了句:“吾有些餓了,錦帕?”
蘇慕見錦帕一會笑容滿麵,一會俄然一笑,凝眉當真問道:“錦帕在想些甚麼?”
錦帕點了點頭,隨即一拍額頭,有些悔道:“如何辦?齊王醒來發明我不在,佩劍又丟的古怪,此番我必定是要透露了。”
錦帕搖了點頭,泫然欲泣:“蒹葭殉陣,都是我不好,無量神君怕是再也不會諒解我。”
蘇慕理了一理錦帕額間碎髮:“莫哭,此事另有轉機。”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分開這。”蘇慕握了握她的手,但力量踏實。
話音未落,錦帕瞧見蘇慕胸口模糊排泄赤色,月白的衣袍微微泛紅,錦帕忙不迭剝開他衣衫一看,本來那心口處的傷疤已然崩裂,血如泉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