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楚千塵笑了，雙眸中閃著非常敞亮的光芒。

榮福堂是永定侯府曆代老祖宗的寓所，位於侯府的西北方，持重清幽，氣度不凡。

楚千菱是用心把劍往本身臉上拋的，她方纔笑了，就在她把劍拋脫手的那一刹時。

她內心清楚得很，就算她不去，怕也不可。

顧南昭隻覺得楚千塵正惶惑不安，心疼地看著她，正想再安慰一番，就見火線的遊廊中走出一個頭髮斑白、穿戴花青色褙子的老嬤嬤朝這邊走了過來。

楚千塵的眸色更幽深了，深不見底，順手把手裡的長劍插回到鞘中。

她的左臉頰上多了一道一寸半的傷痕，鮮紅的血液自傷口溢位，在那烏黑如玉的肌膚上紅得觸目驚心。

“塵mm。”顧南昭朝楚千塵走近了幾步。

“咣噹”一聲響後，四周靜了一靜。

簫聲戛但是止。

楚千菱把右手放低了一些，看著指腹上鮮紅的血液，瞳孔猛縮，嚇得俏臉慘白。

彼時，顧南昭也是如現在這般體貼，這般和順，在太夫人跟前為楚千菱求了情。

宿世，楚千菱“不慎”傷了本身的臉後，一副惶恐失措的模樣。

這老嬤嬤是太夫人薑氏跟前的得力嬤嬤王嬤嬤。

“女人……”琉璃也嚇到了，臉上驚魂不決，顫聲道，“奴婢瞧著三女人往西邊去了，她必然是去找太夫人告狀了！”

她已經肯定了，宿世本身的毀容並非是一場不測。

她的眼神既不是豁然，也不是稱心，更像是一種公然如此的感慨。

她的身子如風雨中的殘花似的顫抖不已，腦筋裡混亂得冇法思慮。

五個字不輕不重，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懾人威儀。

楚千菱想詰責楚千塵，但是當她的目光對上顧南昭震驚的眼眸時，心下一慌。

很明顯，楚千菱應當是跑去找太夫人告狀了。

王嬤嬤領著二人進了左次間，繞過一個多寶閣，就見那靠北的羅漢床上坐著一個五十來歲、身穿醬紫色仙鶴紋刻絲褙子的老婦，描述崇高雍容，現在嘴唇微抿。

慌亂之下，她捂著臉回身跑了。

下首的圈椅上坐著一個不到三十的藍衣美婦，恰是侯府的二夫人劉氏。

“啊！我的臉……”

楚千菱又慌又怕，再次捂住了受傷的左臉，六神無主地退了一步，又退一步。

陽光透過枝葉的裂縫在楚千塵的臉上投下了班駁的光影。

半空中的那把長劍離楚千塵越來越近……

顧南昭笑著請王嬤嬤帶路。

顧南昭柔聲又道：“塵mm，你放心。我這就陪你去榮福堂見外祖母。”

楚千塵勾了勾唇，眼底掠過一抹利芒，身子順勢轉了半個圈，劍也隨之揮出。

楚千塵彷彿毫無所覺，一個飛身將劍刺出。

楚千塵手中的劍精確地劈中了半空中的那把劍，劍刃與劍刃之間火花四射。

一主一仆很快就跑遠了。

她的臉傷了，她不能讓二皇子看到她這副模樣……

楚千塵和顧南昭一起追著楚千菱分開的方神馳西行去，兩人一起無語。

劉氏身邊鮮明是楚千菱，她用一方帕子捂著受傷的左臉，俏臉慘白。

堂屋正中掛著一個寫著“榮福堂”三個大字的青地匾額，匾額下是一幅水月觀音菩薩像，下頭一方香案上擺著一個白瓷麒麟三足香爐，嫋嫋地升騰起一股淡淡的檀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