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娘。”楚雲沐打斷了絹娘,為楚千塵辯白道,“是我說右腿痛,二姐就幫我看看。”
她如有所思的目光落在楚千塵的身上。
俄然,她的眼睛眯了眯,盯著陳嬤嬤的下巴、脖頸看了一會兒,眸色幽深。
楚雲沐獵奇地摸著方纔上好夾板的右腳,道:“二姐,剛纔一點兒也不痛了!”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點寒意,心想:莫非二女人真的圖謀不軌?!公然是“那一個”生的!她對四少爺的統統好恐怕都是在裝模作樣!
她信楚千塵對楚雲沐的這份情意。
“夫人,奴婢……”絹娘神采發白,支支吾吾地說道,“奴婢不曉得……”
她方纔已經摸到了斷骨的位置,是以胸有成竹,右手按住他的右腿,左手拿起一顆鬆子糖塞進了他的嘴裡。
“不曉得?”沈氏嘲笑道,“不曉得,你就能讓沐哥兒腳痛也忍著不說?”
沈氏籌算一會兒就讓楚沐雲搬到她屋裡的碧紗櫥住,日日夜夜地守著他。
“夫人,奴婢一貫都對四少爺忠心耿耿……”
“母親放心。”楚千塵微微一笑,那自傲的笑容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力量,彷彿暖暖的東風吹拂在沈氏不安的心頭。
沈氏聞言神采微變,李大夫在給楚雲沐上夾板的時候,曾千叮萬囑,千萬不能挪動傷腿,免得骨頭長歪,落下殘疾。
沈氏瞳孔微縮,鋒利的目光猛地看向了絹娘。
陳嬤嬤內心感覺,還是該把李大夫叫來再給四少爺看看才穩妥。畢竟二女人纔多大啊!
此時楚千塵正側身坐在榻邊,用本身的身子擋住了楚雲沐受傷的右腿,絹孃的手推搡在她背上。
楚雲沐也聽明白了,不幸巴巴地看著楚千塵,最後眼睛一閉,道:“二姐,你來吧,我今後要當大將軍的!不怕痛!”
就算隻差了短短兩分,但是一隻腳長,一隻腳短,必定會影響走路,也就是說,楚雲沐會變成瘸子。
絹娘鬨出來的動靜把沈氏也轟動了,沈氏聞聲而來,鎮靜地問道:“出甚麼事了?”
她的聲音還是那般和順舒緩。
沈氏心口猛縮,下認識地捂住了胸口,向後退了一小步,陳嬤嬤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夫人!”
“二女人,您這是做甚麼!”陳嬤嬤脫口而出地詰責道。
他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楚千塵,感覺他的二姐真是太奇異、太短長了!
陳嬤嬤將信將疑地看著楚千塵,恐怕她在耍甚麼花腔。
“好了。”楚千塵賜與必定的答覆。
在沈氏灼灼的目光中,楚千塵諳練地拆下了楚雲沐右腿上的夾板。
“沐哥兒得重新算日子養上一個月不成下榻。”
絹娘焦急地插嘴道:“夫人,奴婢一出去就看到……”
“母親,沐哥兒骨折的右腿骨有些錯位。”楚千塵正色道,說話間,她斜了中間的絹娘一眼,鳳眸淩厲,寒芒如電,把絹娘嚇了一跳,眼神有些飄忽地遊移了一下,不敢直視楚千塵的眼睛。
絹娘嘴唇微顫,不敢再說話。
絹娘把托盤往中間一放,猛地朝楚千塵撲了過來,去掰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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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一下子就沉著了下來,溫聲問道:“塵姐兒,但是沐哥兒的腿腳有甚麼不當?”
她上前一把住住了楚千塵的手,問道:“塵姐兒,你能接嗎?”
“我……”楚雲沐正要說話,這時,絹娘端著一個托盤從內裡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