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展立即就明白了,雙眸瞪大,滿腔肝火地脫口道:“欺人太過!”
“王爺。”
這兩人一個是二十來歲身著玄甲的小將,俊朗明快,另一個男人年近三旬、著一襲灰衣,氣質冷酷,明顯站在陽光下,卻給人一種夜冷如水的感受。
顧南謹焦炙地在偏殿中來回走動,俄然想到了一件事:
留下顧南謹表情煩亂地歎了口氣。現在虎符還在九皇叔的手裡捏著,他得與父皇好好籌議一下該如何行事。
那雙微紅的眼睛彷彿方纔哭過,在看他的時候,眸中彷彿翻湧著一種非常激烈的情感。
是了,九皇叔的手裡還握著虎符呢!
欺他們北地軍中無人嗎?!
顧玦信手拿起了阿誰掛在劍柄上的香囊,一股淡淡的暗香湧入鼻腔,這是一種如同雪落寒梅的氣味,清冷酷雅。
這時,殿彆傳來一個慢條斯理的尖細男音:“宸王殿下,皇上還要忙一陣,您先……”
這纔剛回京的第一天,天子就先給了王爺一個上馬威?!
顧南謹親身領著顧玦去了東偏殿坐下,叮嚀貼身內侍道:“還不上茶!”
他微微頜首,語氣淡然地說道:“太子的美意,本王卻之不恭。”
陳素的麵色也不太都雅,從速報命,倉促地去了。
大寺人陳素又來了,悠悠然地甩著拂塵,踏進了偏殿。
顧南謹捏緊拳頭重重地往方幾上猛地捶了一下,震得上麵的茶盅砰砰作響。偏殿內的小內侍們皆是昂首,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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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謹麵沉如水,沉聲道:“陳公公,去替孤通稟一聲,孤有事求見父皇。”
他當然不會急,急的人應當是父皇纔是。
說著,他抬步往外走去,大步流星地出了偏殿,行動沉穩,帶起他身上的披風翻飛,渾身透著一股子肆意與張揚。
顧南謹神采烏青,薄唇緊抿。
見顧玦從宮門出來,兩個男人立即上前,齊齊地抱拳。
“不勞煩太子了。”顧玦清冷的聲音如一股清泉悄悄流淌,俊美的臉上笑容暖和,卻又氣勢凜然,“等皇上有空了,本王再來也一樣。”
“皇上忙得很。”顧玦勾唇笑了,那笑容似清風拂過枝頭般漫不經意,彷彿是在說一件風趣的事情。
莫非,是她有家人死在了北地?
顧南謹已經說得口乾舌燥,往壺漏的方向看了好幾眼,擠儘腦汁地想著話題,俄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顧玦身側配的劍鞘上,冇話找話道:“皇叔這香囊倒是新奇得很。”
顧玦摸了摸它苗條的脖頸,身後的披風在風中高低飛舞。
這是在噁心誰啊!
顧玦動了動眉梢,把香囊拿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驀地站了起來,道:“既然皇上政務繁忙,那本王就先告彆了。”
像現在如許,宸王拂袖一走了之,冇臉的隻會是父皇,另有他這太子……
顧南謹想攔,卻冇能攔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顧玦走遠了。
“殿下,宸王呢?”陳素倉猝問道。
三月的東風吹進偏殿中,還帶著微涼,但顧南謹卻炎熱不已,抬眼望向殿外。
幾個守門的禁軍兵士對上他寒潭般冰冷無情的眼眸,皆是心口驀地一顫,如墜冰窟,手腳發寒。
顧玦唇邊含笑,有問必答,一副暖和的模樣,彷彿並冇有因為遭到天子的怠慢而不快。
宮門前,除了扼守宮門的禁軍外,另有兩個男人身姿筆挺地站在燦日下,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