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語意未儘，看著不太明白的李謹言，“爾之心性操行甚佳，可願隨我學習？”

等李謹言分開後，白老重新放開紙，懸腕其上，卻始終冇有落下，過了半晌，放下筆點頭髮笑，如許的性子，倒也好。

矯枉過正，就是用來描述這類環境。

“能得外祖父教誨，是謹言之幸。”

“我對逍兒說過，以身立行，以行立德。”白老放動手中的羊毫，拿起放在一邊的帕子擦了擦手，“逍兒此生必殺伐不竭，殺孽太重不是功德，幸虧……”

“能不能打個籌議？”

“彆二十篇，成不？”

“……外祖父……”

運籌帷幄。

塹壕，鐵絲網，掩體和倉促修建的工事代替了鋼筋混凝土的堡壘，刺蝟一樣的炮群也被拆得七零八落。戍守的法國軍隊也縮減到四個師，不到十萬人。比擬起即將建議打擊的德國軍隊，協約國放在凡爾登的戍守兵力，的確是少得不幸。

他覺得白老爺子會讓他讀論語詩詞，要麼就春秋左傳，再不然就孫子兵法，間或給他講點宦海厚黑，傳聞這就是樓少帥當年學習的初級課程……如何會恰好讓他去寫大字？

“外祖父。”

讓李謹言留意的是，樓五至今仍跟在樓夫人身邊，戴建聲也留在都城，戴國饒那邊一向冇甚麼動靜，不過樓少帥奉告他，過了年，熱河省長就要換人，戴國饒將被“升遷”進京，他本家兄弟戴曉忠的第十師會持續駐防熱河，這也表白樓大總統的態度，他會持續重用戴家，但因為戴建聲的乾係，戴國饒的省長帽子是鐵定要摘的、

樓少帥細心吹乾墨跡，將紙收好，重新放開宣紙，表示李謹言拿起筆，然後走到他身後，握住他持筆的手，墨跡緩緩在紙上暈染。

白老修習顏體六十餘載，能得他一份墨寶不是易事，就連樓大總統都冇這份殊榮，可從他到關北至今，寫給李謹言的字，足以讓統統求而不得的人戀慕到雙眼赤紅。

中原軍事察看團的團員已經輪換過三批，他們對歐戰的存眷度，讓同業的美國軍事察看團成員有些不解。他們以為中原人太當真了，當真得就像籌辦好，隨時會參與到這場戰役中去。

法國兵士們乾起了拆遷工和修建工的活，冇有人抱怨。在疆場上，不管協約國還是同盟國的兵士，都很好的履行著下級的號令。全部一戰中，即便兩邊的打擊和戍守體例在後代人看來都是在“他殺”和“搏鬥”，但無可否定，這個期間的歐洲兵士的確是“最好”的，法國的6軍也無愧於他們歐洲第二的稱呼。

與此同時，歐洲東線疆場也呈現了竄改，因為德軍調走了大部分火炮，俄軍接受的壓力驟輕，沙皇尼古拉二世做出了他在退位之前，為數未幾的一個賢明決定，頂住多方壓力，批準了勃魯西洛夫的打擊打算。

“恩。”

走出房間的李三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盜汗，光榮白老爺子部下包涵，半晌，鼻子卻有些發酸。長輩的教誨，他曾求而不得，現在……不就是五篇大字嗎？他就不信他練不出一手好字！

名單會在一週後公佈，考慮一下，李謹言還是把提早奉告李秉這個好動靜的動機壓了下去，遲早都能曉得，何必多此一舉，李秉的虔誠無庸置疑，再賣情麵就顯得過分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