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介挑了挑眉,哼了一聲,自知理虧,仍忿忿道,“莫師叔,我秦家為不夜城勞心勞力那麼些年,想要一條微不敷道的鞭子,不為過吧?”
“我看你就是不知好歹!”
談及無憂剛纔與秦大師兄秦介的一番混打,若不是莫承才立即趕到,隻怕慘禍變成,有力迴天。說來也巧,莫同憶這廂在隅中的臥房內正和莫承才交代些新弟子要務,玉嬤嬤卻大驚失容地闖進門來,二人皆是一怔。
“小憂,師父問你。秦師兄說你搶他鞭子,此事當真?”莫同憶迫於情勢,謹慎翼翼地問道。
魏小小不作答覆,自顧自地嘀咕說,“屍身不清理,擺明就是等人過來查……”
一仙顏婦人正襟端坐,左手邊是一滿臉焦心的嬤嬤,右手邊是一眉頭深鎖的持劍少年,跟前是兩個筆挺跪下的人影。
淡淡涼暖。一股熱流頓時迸發,自胸腔伸展,一點一滴,遲緩而又完整地,充滿了她的滿身。
無憂欲要開口辯白,被莫承才一番言語攔住,頓時感激不已。
玉烏古道。
無憂將懷中青鞭抱得愈發緊了。
樓心月輕搖了點頭,凝神緩緩道,“船中少女皆是被趙平那廝下了肉蠱,大要毫無傷痕,五臟六腑卻被啃食得一乾二淨,但是眼下的這一堆女屍,更像是被野獸…”
盧有魚點了點頭,回道,“我看還得分頭埋伏在有女孩的人家裡,接輪作案定有接連之理。這麼大張陣容,橫掃三鄉,氣勢未免太盛了些。”
似曾瞭解,彷彿夢中。
樓心月附和地點了點頭,忽又迷惑道,“既是吃人,為甚麼單吃女孩?趙平那廝專挑孤苦女孩動手,莫非……”心想一次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念及此,一陣煩惱。
本是晝寢的好時候,人走茶涼的後膳堂卻一派莊嚴氛圍。
秦介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回道,“如何?”
秦介風雅一笑,作揖獎飾道,“還是莫師叔明事理。”
“師父!我趕到的時候,明顯秦師兄他用鞭子勒著小憂…”莫承才終究忍不住了,接著小聲嘀咕道,“並且玉嬤嬤親眼瞥見秦介先脫手傷人的…”
這可把玉嬤嬤急壞了,無憂隻覺雙手被驀地攥住,麵前滿頭大汗的老婦人輕聲奉迎道,“你這女人如何這麼剛強呢!天底下好鞭子多著呢,咱不缺這一條,轉頭嬤嬤也給你找條好鞭子。”
隻聽她又問,“方纔你說我搶你鞭子,可必定會有報酬師妹我作證的,所今厥後我到底搶冇搶你鞭子呢?還是……”無憂頓了頓,忽地回身嘲笑道,“還是師兄你妒忌這條鞭子是樓心月樓師兄的!”
無憂跪在地上的時候,細心地回想了秦介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見雷厲流行的師父亦是敢怒不敢言,恍然秦家與樓家的嫌隙之深。殊不知無憂這一針見血的一句,立馬將兩個家屬之間的衝突挑到了明麵上。她脾氣坦直,哪顧慮得了那麼多,瞧那秦介神采青白,內心早歡天喜地。
很久,無憂緩緩起家,側對著秦介人等,神采恍惚地問道,“秦師兄,師妹我冇聽錯的話,你是相中了這條鞭子對吧。”
“我看不然。”
無憂頓時氣憤地昂首望著他,隻聽莫同憶冷冷說,“你說小憂搶你鞭子,誰可為你證明?”
一向默不出聲的玉嬤嬤見狀,立馬把大腦空缺的無憂拉到本身的身後,向莫同憶和秦介連連哈腰報歉說,“哎唷哎唷,大蜜斯小少爺,是老身冇有管好這小女人,說話不知輕重,老身代她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