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祝乃星看得目不轉睛，剛要大呼一聲“好！！”，但覺袖口一緊，中間羅吿擠眉弄眼，意義像是……

隻見那一行人齊刷刷向來人深揖，舉止非常恭敬。

樓心月見狀淡淡一笑，眼底卻閃過一絲寒光。他亦輕拍了鼓掌，剛要說話，卻聽聞有人聲如洪鐘道，“我來與你過幾招！”

他聽罷點了點頭，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拜見掌門！……”

那無極真人彷彿對跟前人的作揖熟視無睹，抖了抖袖袍，環顧四周，大為感慨道，“才半年時候，樓師侄能將夜宮規覆成這般模樣，真是後生可畏啊……”

那無極真人亦笑了笑，冇有說話。說話的，是方纔大展拳腳的年擎鐵。

已見春日，卻無春日氣味。

當下樓心月左手向後輕揮，一行人複又挺直而立，但他倒是冇有轉臉叮嚀些甚麼，淡淡問了一句，“莫師叔呢？”

“鄙人年擎鐵。”

靜得壓抑。

樓心月眉頭一皺，不免迷惑，說，“我贈送真人不夜城各地的通行令牌，真人來去自如，何出此言？”

那範平漪本要收劍，俄然一怔。

“萬符道已毀，太極八卦陣業已破，九尾妖狐不知所蹤。真人半年來出入不夜城，想來比我清查得都清楚。”

“開端吧。”樓心月放下茶碗，淡淡道。

那範平漪剛要作揖，但覺劈臉蓋臉一陣強風！忙橫劍抵擋，亦不敢掉以輕心。

那弟子眉頭一皺，臉頰倏爾滑下一滴汗珠，嚥了嚥唾沫，說，“稟告掌門，弟子祝乃星，係莫家……”話未說完，不知誰乾咳了一聲，那“祝乃星”頓覺難堪，欲言又止。

樓心月細眯了眯眼，沉吟道，“若無碧山知名派的及時脫手互助，不夜城怕是早已毀在了海藏英手裡了。”他笑了笑，眉宇間淡淡愁苦。

那範平漪心下一驚，滿頭大汗。心說好強的內力！然未待他反應過來，他抵在胸前的劍回聲“啪”得斷成兩截，一時候人倒劍落，大殿重又規複喧鬨。

不夜城。

“真人前次說想要看看不夜城四族各自所長，長輩前些日子挑了幾個弟子略微籌辦了一下。”

然不待祝乃星扒開疑雲，那無極真人倏爾鼓掌大讚，連連點頭。

“稟告掌門，莫師叔身材抱恙，說……說不來了。”忽有一弟子朗聲說道。

終是冇有說下去。

不消說，這十二夜宮連帶寒水門的新仆人，便是他樓心月了。

當下有一弟子邁出人群，神采誠心，回道，“稟告掌門，老城主剋日來悉心保養，癲狂症狀業減輕了很多。”

“樓掌門，彆來無恙啊！”

然與該中年男人同業的其他三人，一言不發，神采冷酷。

樓心月內心暗自冷哼了一聲，笑說，“見過無極真人。”說完淺淺地作了一揖。

“真人有話就直說吧。”樓心月冷冷道。

那無極真人深深地看了樓心月一眼，合上茶蓋，問道，“樓掌門可知‘不、死、靈’？”

出奇地，樓心月搖了點頭。

這劈臉蓋臉的一句問候之語，倒是從一身披鶴氅、仙風道骨的中年男人之口說出。

窺月台之上，一行雪青衣衫的人兒人舉頭鵠立，麵龐凝肅。

此話一出，早躍躍欲試的四名弟子頓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向正椅上氣定神閒那人。

“四族本日表示之人，切勿失了寒水門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