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房趙淵起家來，身形肥胖，長著八字須，頜下一綹青須，四十出頭年紀，看上去倒也頗顯儒雅，儒雅當中，卻又帶著一絲奪目，此時臉上帶著笑容，儘是恭敬之色，道：“實不知世子和三夫人會俄然返來，這邊冇有做任何籌辦，還請世子和三夫人恕罪。”

楊寧見到此人一身長衫，頭戴一頂青布帽，一看就是讀書人的打扮。

顧清菡手肘搭在椅把上，玉手撐著香腮，俏臉凝重，如有所思，楊寧曉得顧清菡現在定是滿腹疑雲，靠近過來，輕聲問道：“三娘，這幾年的賦稅，是否並無貧乏？”

“除了這一次，之前的稅銀固然偶有耽擱，但並無貧乏。”顧清菡微昂首，蹙眉道：“韋侗說大總管中風以後，派人去了都城報訊，可我卻一無所知，如果不是這一次稅銀遲遲冇有送到，我們也就不會返來老宅，這裡產生的統統，我都被矇在鼓裏。”煩惱道：“太夫人將家事都交給我打理，我卻.....哎，我真是冇用。”

韋侗道：“老奴也很少聽大總管提起家人，不過也傳聞大總管在故鄉江夏也購置了些財產，彷彿也有幾個後代，這.....這齊澄一向在江夏做買賣，他俄然來到老宅見大總管的時候，大總管當時也很驚奇，不過大總管的事情，我們不好多問。”抬高聲音道：“不過大總管彷彿和齊澄這對父子的乾係不好，有人聽到他們彷彿吵過幾次，有一次大總管就俄然中風，再也起不來。”

韋侗茫然道：“老奴隻是看管大門，並.....並不清楚這些事情。”又道：“是了，趙先生在宅子裡，他是老宅的賬房，收支賬目都在他手裡，老奴去叫他過來，他對稅銀的事情應當很清楚。”正要去叫那趙先生，顧清菡叫道：“等一下，韋侗，老宅裡可有一個姓羅的管事？”

韋侗也是驚奇道：“這.....這是侯府的意義，派往都城的小崔還從京裡帶回了手劄，內裡奉告老宅，今後就由齊澄代替大總管統統的事件，老宅統統人都要服從齊澄的叮嚀。”

便在此時，卻聽到內裡傳來腳步聲，一人倉促進門來，楊寧還冇看清那人長相，那人已經跪倒在地，恭敬道：“小人趙淵，拜見世子和三夫人！”

老頭道：“老奴韋侗，三夫人過門的時候，老奴就在這老宅，三夫人好記性，竟然還記得老奴。”

“你的記性也不差，能認出我來。”顧清菡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楊寧也在邊上坐下，目光四下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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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寧心下一怔，顧清菡已經蹙眉道：“你說甚麼？我們為何不能見大總管？”她當年也是在老宅待過幾天，影象力極好，倒也對這開門的小老頭有些印象，不過卻不曉得叫甚麼名字。

韋侗解釋道：“大總管三年前就俄然中風，癱瘓不起，隻能躺在床上由人服侍，剛好當時候澄爺......齊澄剛過來不久，老宅的事件，齊澄便暫期間替大總管措置。”

顧清菡越想事情越古怪，愁眉不展。

“三娘，看來我們不曉得的事情比我們設想的還要多。”楊寧歎道：“老宅換了大總管，連你竟然也不曉得。”

小老頭道：“你們說的齊泓大總管，早已經不在老宅了，天然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