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探聽探聽新街口和劉智囊橋四周的幾個宅子,看是甚麼人統統,剋日住了哪些人。”
梁叛說完就要走,卻被馮二一把拉住:“何必焦急,你到我這裡未曾吃過一頓飯,明天不要走了。”
梁叛心中暖烘烘的,隨即想到馮二剛纔說“上元縣空中上高低下摸透”的話,忙問:“馮二哥,你這舅大爺在上元縣熟諳嗎?”
因而他向櫃上要了一張大紙,寫了一個“桑苗”,一個“蠶種”,說道:“如果要大麵積改稻為桑,市道上桑苗和蠶種有限,需儘早收買,這是其一。”
本身在錢穀一道上,畢竟也是個菜鳥。
梁叛點頭道:“不是不好說,是拿不準。不過南京是有八成掌控的,南直隸彆的處所就冇人敢下定論了。”
“這是小事!”馮二道,“我叫福生中午請上元縣的戶房書辦吃個飯,包你未時不到就有準信。”
這類話說出來,已顯得馮二是傾慕訂交了,半點也冇有儲存。
“是嘍!”那人向馮二和梁叛一拱手,顛顛地下樓去了。
馮二聽他話裡有話,又不明言,曉得有些事情本身不好過問太多,是以隻說:“有甚麼要幫手的,你不要客氣,隨便找我漕幫哪小我做事,決冇人敢對你說個不字的。”
他想了想,又寫了個“屯糧”二字,說道:“這個不消我說了,稻田改桑田,糧米天然就少,本年南京必定穀價翔貴,你們有的是糧倉,多屯些糧食老是好的。”
“啊?”馮二差點覺得本身耳朵出了題目,轉頭看看梁叛,用眼神問:這甚麼環境?
馮二道:“這麼說這幫人和你老哥不對於?”
“我前次把動靜奉告齊老邁,漕幫可有甚麼行動?”
兩人說說聊聊,談了一些眼下南京的時勢妙聞,一壺茶喝得冇甚麼滋味了,馮二俄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梁五哥,前次在三江混堂你說的‘改稻為桑’的事,另有甚麼動靜冇有?”
馮二又是點頭。
梁叛又寫了個“地盤性子變動”幾個字:“買地,把適合種桑的地盤買進手,不能買就換,朝廷既然要搞改稻為桑,那麼新改地區出產的生絲必然不愁銷路。”
梁叛心想本來另有這麼一層乾係,這一來他跟馮二的友情便又近了一些,這是“與聞奧妙”的好處。
他道:“你這舅大爺做個伴計彷彿委曲了。”
梁叛道:“那不乾脆就把那書辦請到此處來一起吃?”
“如果南京乃至南直隸出了大量的新絲,那麼浙江的絲價必然下跌,來歲的絲綢代價也要跌,能夠恰當看高清倉了。”
“不是這個話……”那人撓撓頭,有點難堪地說,“樓下來了幾個江寧縣的快手,說是要收例錢……”
“我就說掌櫃的不在,我本身先墊的錢,要留個根據入賬。”
他點點頭道:“也好,不過身上有傷,不能喝酒,統統簡練一些。”
馮二笑道:“委曲甚麼,才十九歲,莫非就做掌櫃?讓他磨兩年再說。這小子心眼很活,就是另有些粗糙,等他把上元縣空中上高低下再摸透一些,我就籌算放他出來,單替我本身跑幾個船埠嚐嚐。”
馮二道:“這是不敢說給外人聽的事,齊老邁怕泄漏出去對你倒黴。”
這一點梁叛倒是冇想到,他問:“那你們齊老邁如何不找幾個熟行就教就教?”
梁叛把手一攤:“明天我們張老闆方纔選了個新的班頭,是本來王班頭的小舅子,行事有些……嗬嗬,總之這事跟我不相乾的,漕幫不消管我的麵子,該如何樣就如何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