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綿文內心倒是七上八下的,張大蜜斯竟然真是為齊慕白來的,現在張大蜜斯親身來要人,是放,還是不放?該如何答覆,可真有點作難了,心入彀較一番,吳綿文緩聲道,“本來是為了齊慕白啊,以張蜜斯之高貴,若討要齊慕白,本府自當承諾的。隻是,齊慕白之事,世人皆知,本府也是難堪啊。”
淚灑青衫祭春秋,情歸那邊,舊事在心頭。他年隻羨排雲秀,此生何不萬戶侯。
是誰?轉頭望去,齊公子一雙丹鳳眼瞪的溜圓,儘是驚奇之色。
吳綿文一番話,就有點讓人回味了。你張大蜜斯真討要齊楓,礙於英國公府的權勢,吳知府天然會放人的,不過嘛,放人能夠,一旦百姓或者朝廷清查下來,你張蜜斯得擔著才行,歸正他吳知府是不會擔著個任務的。張紫涵聽得懂吳綿文話裡的意義,她內心已經有點著惱了,“紫涵自不會讓知府大人難做,想必知府大人也在憂愁如何讓齊慕白簽書畫押吧。不如給那齊慕白七天時候,讓他親身去查此案,如果幕後真凶真的另有其人,到時可抓獲真凶,齊慕白定然是無罪開釋。倘若齊慕白查不出甚麼,紫涵包管齊慕白會簽書畫押,認罪伏法。”
吳綿文從速拱手回了一禮,態度可比麵對杜林茱的時候恭敬多了,“實在不知張蜜斯要來,本府怠慢,還望包涵。”
吳綿文內心很歡暢,一旁沉默不語的蔡九湘卻彎著身子小聲說了句,“東翁,萬一齊慕白到時候不乖乖認罪呢?”
齊楓到底有冇有殺人,吳綿文心知肚明,不過杜林茱也太天真了,幾句話就想讓開封府放人麼?放下茶杯,吳綿文搖點頭,略有些慨歎道,“齊慕白才學驚人,本府也是憐他才學,隻是泰津兄,你也曉得沈仲實此案影響有多大,再加上人證物證全都指向齊慕白,本府就是想迴護他,也是不成能啊。”
鄰近傍晚,齊公子走出了開封府大牢,望著西邊斑斕的流雲,總有種說不出的怠倦感。有張紫涵出麵,算是臨時分開大牢了,可這個案子該從那邊動手呢?正思考著,肩頭卻被人拍了拍。
一幕軒窗鎖秋雨,凝睇天涯,憐我獨愛菊。環球繁華隨風去,滿園琴瑟煙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