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哪有表情聽他唸詩,擺手道:“皇上,現下不忙品鑒皇上高文,有一樁告急之事要請皇上示下。”
王勇道:“不是,大人瞧頭頂上那幾隻鷂鷹。”
宋楠眯眼細看,果見四五隻斑點在山穀頂上迴旋不去,偶爾傳來高亢悠長的鳴叫之聲,但宋楠還是不解其意。
宋楠留步等待,但見王勇一臉的汗珠,臉上曬得通紅,拱手道:“鎮撫大人,卑職感覺有些不對勁。”
宋楠眉頭舒展,此事決不能掉以輕心,若真是韃子以鷂鷹監督皇上車駕的意向,明顯是有所圖謀,雖處於群山峻嶺當中,但畢竟是無人防衛之地,韃子若曉得是皇上在此,必會不顧統統前來緝捕。
宋楠無語,快步走到正德等人身邊,正聽到劉瑾道:“皇上這首詩做的好,歸去後奴婢定要請皇上錄下來裝裱,請皇上必然承諾奴婢。”
宋楠心頭一凜,細心看著那幾隻鷂鷹,公然隻在步隊的上空迴旋,一向戀棧不去,倒也有些奇特。
正德驚詫道:“那如何辦?”
宋楠道:“恐怕是最好的體例了。”
石文義道:“宋楠,你這美滿是揣測,光憑你的揣測便要皇上改道,這恐怕不好。”
在大同府境內逗留的數日裡,宋楠從王勳口中獲得了邊鎮最新的情勢,王勳的憂心忡忡和宋楠的擔憂不謀而合,邊鎮不寧,皇上的車駕在此就像是個極大的隱患,讓人不能安寢。
劉瑾道:“那是當然,奴婢豈敢隨便對付皇上……”
劉瑾冷聲道:“宋大人,你這是甚麼話,就隻你體貼皇上的安危麼?我等便不體貼?咱家雖冇打過仗,但也並非一無所知,你宋大人也非軍中大將,不過是在蔚州打過幾次小仗罷了,曉得一定便比咱家多。”
宋楠急道:“這不是臉麵的題目,這但是乾係到聖駕安危之事,劉公公,石批示使,丘督主,我們可不能拿這件事來打賭,我們可輸不起。”
正德嗬嗬笑道:“好辦好辦,真的有那麼好麼?”
宋楠道:“皇上,據我所知,蔚州北的長城防地但是已經被衝破了的,蔚州一向蒙受韃子滋擾便是明證,如果韃子在前麵的穀地反對,這但是極其凶惡之事,豈能如此冒險。”
正德回身,瞥見滿臉汗珠的宋楠,笑道:“你乾甚麼去了,朕觸景生情口占一絕,詠這潭水高瀑,宋楠來批評一番如何?小謹子說寫的好,朕卻不敢信他。”
王勇承諾一聲,抹著額頭上的汗珠往中間的山壁上爬去。
“不像是要下暴雨啊,如何了?”宋楠道。
“你是說,韃子派了這些鷂鷹在空中窺伺朕的意向?”
王勳無法帶人拜彆,臨行前yu將五百馬隊留下護駕隨行,被劉瑾石文義一言回絕,隻得作罷。
王勇舉手朝天上指著道:“您瞧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