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芙的大眼睛裡啪嗒啪嗒淚珠滴落，輕聲道：“多謝皇上了。”

劉瑾慌了手腳，遞了絲巾讓正德擦淚，口中道：“皇上可莫要亂了方寸，康寧公主的病會好起來的。”

正德不忍再待下去，回身出了內房，來到外邊的院子裡，命劉瑾傳了兩名太醫來麵前問怒道：“公主到底得的甚麼病？你們都是乾甚麼吃的，開初你們說不礙事，現在拖了個把月把個活生生的人拖成這幅摸樣，朕要砍了你們的頭，這等庸醫要著何為？”

朱秀芙搖點頭道：“我甚麼也不要，這病也不曉得會不會感染，皇上還是少來這裡，我曉得皇上對我體貼，但皇上本身也要保重身子，朝廷大事可都要皇上勞累呢。”

正德心頭火氣，抬腳踹翻麵前的一名白鬍子太醫，怒罵道：“彷彿甚麼？吞吞吐吐的東西，說。”

正德張口發楞，經劉瑾這麼一闡發，正德腦中的片段也串了起來，越想越感覺有事理。

正德差點落下淚來，快步上前坐在床沿上伸手按住朱秀芙的身子道：“皇姐莫要起家，躺下將養著，怎地病成這副摸樣了？皇姐感受如何？”

劉瑾也尖聲喝道：“想死麼？到底是甚麼病，為何不答覆皇上的問話？”

劉瑾道：“是啊，回京以後，奴婢自告奮勇的去替公主和宋楠說合，當時公主的歡樂之情皇被騙也看在眼中，公主親身跟您說了要選宋楠為駙馬，但是為甚麼一轉眼間便風雲突變，在和宋楠談過那次話以後，公主俄然便說不喜好宋楠，宣佈此事再也休提了呢？莫非不感覺很奇特麼？”

正德抬頭想了想道：“你是說那天皇姐俄然宣佈不肯招宋楠為駙馬的那天？”

劉瑾道：“恰是，不過奴婢隻是推斷，如果說錯了……”

正德身子一震，一把拍在桌案上道：“宋楠當真敢在朕眼皮底下玩花腔？皇姐的病若真是由他引發，但有個三長兩短，朕可不能饒了他。”o

劉瑾沉默半晌道：“皇上，公主這病來的蹊蹺，既不知是生的甚麼病，怎地這般凶惡，會不會是獲咎了甚麼人，被人下蠱謾罵了，不然如何會這麼邪門？”

“給朕說，你們聾了麼？”正德怒道。

劉瑾點頭道：“說的也是，如果被下蠱謾罵，該也有把柄征象纔是，公主性子馴良，也冇獲咎過人，當是奴婢多想了。”

劉瑾趕快拉住正德道：“皇上，這等庸醫您何必跟他們置氣？命人拉出午門去砍了，看誰還敢胡亂棍騙皇上。”

正德喝道：“吞吞吐吐的何為？你想說甚麼？”

正德道：“不怪你便是，我們這不是在想體例救皇姐麼？”

正德伸手握住朱秀芙肥胖的手掌摩挲道：“皇姐想吃甚麼，想要甚麼固然開口，朕必派人給你弄來。”

劉瑾道：“皇上還記得宋大人那天跟公主在後殿閣中說話的事麼？”

正德哽咽道：“好不了了，朕看的出來，皇姐眼中冇一絲朝氣，太醫都看不出病在那邊，又冇法施救；這還如何能活？”

正德道：“為防萬一，你去請了神婆去壽寧宮裡外查查，看看有冇有甚麼波折之處。”

正德伸手掀了帷幕往內房中走，得知正德到來，床上的朱秀芙掙紮起家，滿身裹著厚厚的被子，隻暴露頭來，麵色慘白肥胖，有氣有力的道：“皇上來啦，我這下不來床，冇法給皇上施禮啦。”